“找,統統下去給朕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必須給朕找到他。”
“是,陛下,屬下馬上找路下去。”
衛青陽也是身子一軟,跌坐在地上,眸中,一顆淚珠滴落而下,面色慘白地看著懸崖。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這樣?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死的是挽容?
他好不容易才有一個朋友,好不容易才有一個人能夠讀懂他的心事,他還沒來得及跟他秉燭夜談,他怎麼就這麼去了。
眼裡,又是幾顆淚珠滾下。
伸手抹了一把,他哭了,居然哭了,哈哈哈……
他多麼希望這次死的是自己,而不是挽容,站起身子,踉踉蹌蹌的往前走去。
沒走幾步,腦袋一個暈眩,直接昏倒過去。
遠處,一襲白衣如雪的路逸軒,風塵僕僕趕緊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挽容公子掉下懸崖的那一幕,雖然她不認識挽容公子,但她感受到了陛下跟衛貴君的憂傷,垂眸站立在一邊,一言不語。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林子裡,除了刺鼻的血腥味外,只有野獸低低的叫吼聲,以及崖邊獵獵的風聲。
古公公看著坐在崖邊,睜睜看著懸崖的顧輕寒,蠕動了幾次嘴巴,想叫陛下先讓太醫看看身體,畢竟陛下身上的傷口還在流血。但看著陛下悲傷的模樣,又不敢開口。
只能跟隨著眾人陪在她身邊,默默的守護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古公公抬頭,看著明亮的月光時,才發現,原來月亮已經高高掛起。
風,越來越大,吹得人臉上生疼著,連忙揮了揮手,吩咐侍衛拿了一件披風過來。
緩緩走近顧輕寒的身邊,柔聲道,“陛下,夜色涼,先披件衣棠可好?”
古公公看到自家陛下沒有回應,連忙將手中的披在顧輕寒身上。
“陛下,您別難過,也許侍衛們可以找得到挽容公子,也許挽容公子還活著呢。”
古公公說這句話的時候,眾人皆是搖搖頭,別說那位叫什麼挽容公子的,本就身受重傷,難以活命,就說這萬丈懸崖,這麼高掉下去,怎麼可能還活著,這個挽容絕對是死透了,能不能找得到屍骨還不一定呢。
古公公或許也知道自己這樣說,太牽強了一些,連忙討好的轉了個話題,“陛下,挽容公子那麼愛您,他也不希望您難過的,如果您太難過,挽容公子,也會不安心的。”
顧輕寒還是沒有反應,古公公還想說些什麼,耳邊就傳來顧輕寒低低的聲音。
“這座懸崖叫什麼?”
古公公怔了半晌,柔聲的回答,“陛下,這座懸崖叫斷腸崖。”
斷腸崖嗎?還真是讓人斷腸,呵……斷腸崖上人斷腸。
問了這句話後,顧輕寒又沒了聲音,直到天微微亮的時候,一縷晨曦折射過來,顧輕寒才站起了身子。
收起眼中的悲傷,鋒利的眸子掃了眾人,以及地上成堆的死屍。寒光一凜,“古公公。”
“老奴在。”
“傳朕旨令,這次的刺殺事件,給朕狠狠的查,一個都不許漏了,務必要將幕手的兇手查出來,朕要將她們的組織連根拔起,碎屍萬段。”
“是,陛下。”
“斷腸崖下,給朕接著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陛下。”
“傳朕旨令,將陸尚書自上任以來,大小事物,全部查出來,如果有犯科,滿門皆給朕打入天牢。”
眾人皆是一驚,不明白陛下為什麼要拿陸尚書開刀,卻沒有人敢在這擋子開口,古公公更是神色一凜,恭聲應道,“是,陛下,老奴遵旨。”
“暗衛首領何在。”
站在邊上的一個黑衣暗衛站了出來,雙手作揖,“回主子,暗衛首領,暗白身受重傷,昏迷不醒,如今正在全力救治。”
“暗黑呢?”
“回主子,暗衛副首領也是命懸一線,生死不知,與暗白首領一起正在救治,如今是屬下暗風暫時保護陛下。”
“擺駕回宮,這件事情,朕要聽你們詳詳細細的稟告,有關人等,全部給朕到御書房子報到去。”
“是,陛下。”
顧輕寒再次眷戀地看了一眼崖底,衣袖一擺,直接離去。
古公公怔在原地,陛下不先包紮傷上的身口嗎?
站在不起眼位置上的路逸軒看著顧輕寒甩袖離去,如遠山之黛的眉上,閃過一抹沉思,怔怔的看著遠處的顧輕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