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火熱而妖嬈的身軀往她身上靠來,柔媚而嗲聲“陛下,讓臣侍來服侍……”
顧輕寒暴怒,打斷他未完的話,“滾,都給我滾出去”
一邊說道,一邊條件性的將伸過來的身子一拍。
“砰”,重物撞擊後落地的聲傳出,接著“噗”的一聲,夾著一聲痛苦悶哼。
顧輕寒往旁邊看去,只見那個美少年,被她一拍後,直直撞到牆壁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臉上慘白無力,像斷了線的風箏,身子無力的垂下。
顧輕寒又是一驚,自己雖然練過幾年功夫,可……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厲害了?
隨著顧輕寒的暴怒,床上的八個美男,“騰”的馬上起身,紛紛跪在床下,額頭抵著地板,身子不斷的瑟縮顫抖著,連講出來的話都帶著絲絲顫音,絲絲哭腔。
“陛,陛下,饒命”
顧輕寒狂怒,這是在幹什麼,扮演角色戲嗎?抱歉,她沒那方面的嗜好。她的內心只有滾滾的怒火,無止無休的蔓延著。
“滾,統統給我滾,再不滾,把你們全殺了”
抓起旁邊的枕頭,朝著他們扔了過去。
“是……”
“是,是”
“奴侍告退”
美男們一個個唯唯諾諾,彎著腰,抖著身子撿起地上單薄的衣物往身上一套。依次走出,包括那個受傷的少年美男。
房間裡面頓時陷入安靜。心裡一鬆,撥出一口大氣。僵硬的身體還沒緩和過來就看到被子又是一動,一個人頭冒了出來。
剛消下去的火又騰騰的往上蹭,揚手就給了那個還處於迷離中的少年一巴掌。
“叫你滾,沒聽到嗎,想找死是不是。”
這一巴掌下去,成功的又聽到撞擊聲。
這個少年被顧輕寒甩了一耳光後,不知是重心不穩,還是顧輕寒的力氣太大,直直的往一邊飛去,額頭撞到桌角,鮮血正不斷的往下冉冉流出。
還想再罵些什麼,撇見這個少年,顧輕寒驀地將罵人的話收了回來。
只見這個少年赤著身子,渾身或鞭傷,或烙傷,或劍傷,不少傷口裂開,鮮紅的血液不斷滲出,血淋淋一片。臉上也是高高的紅腫著,帶著掌印,帶著血爪,完全看不出模樣。一隻手撐著身體,一隻手緊緊的捂著流血的額頭。
而能讓顧輕寒停止叫罵聲的卻是他的眼神。那是一種怎樣一雙眼睛啊。清澈乾淨,弱勢卻不卑微,痛苦而不乞求,眼裡蓄滿熱淚,卻又倔強的不讓其流下,哀傷的雙眸看著顧輕寒,即便強行掩飾,裡面還是流露出深深的恐懼。
看到那般眼神,顧輕寒有一種錯覺,這樣柔弱的男人,就應該抱在懷裡好好疼愛。繼而又想到床上居然躺了十個男人,感受著身體的變化,顧輕寒可不相信,這其中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想到居然有十個男人將她……眼裡不由再次噴火,連帶著看他的眼神都變得極其厭惡。
厲喝一聲,“滾”
少年聽到這句話,身體一震,眼裡含畏。顫了顫睫毛,皺緊眉毛,無力地抬起水汪汪的眸子看向另一端的地板上,那裡是一條條,一片片的碎衣服。不應該叫衣服了,應該稱之碎布。
動了動眼珠子,少年愣是將眼裡那股熱淚掩了進去,眼裡劃過一抹哀慟。這抹哀慟是這樣的濃烈,彷彿全世界都被其感染了,淡淡的猶如藤蔓般竄進心裡最深處。隨即想到什麼似的,無力而認命的垂下腦袋。雙手向前,一步一步的往外爬。
顧輕寒因這個動作,不由得再次認真的看向這個倔強的少年。
他不止全身是傷,連帶著十指的指腕上也是鮮血淋淋,部分骨頭滲透而出。手腕,腳腕皆有被綁的痕跡,因掙扎而滲出縷縷鮮血。腳上除了那些鞭傷,烙傷外,肉眼看不出還有什麼傷,可少年,卻用手腹支撐著整個身體吃力的往外爬,雙腳是被拖著前行,使不上半分力氣。難道這個少年是個雙腿殘疾的嗎?
再看他臉上的表情。咬緊牙關,臉上冷汗直冒,與血水混合一起。
“咳咳”爬行的速度停止了,少年雙右手捂住嘴巴,輕咳幾聲。但是顧輕寒眼尖的看到少年咳完幾聲後,手心一灘血跡,那是咳出來的。
眼睫毛撲閃了幾下,緩緩垂下,咬牙,再爬,倔強含淚的眼睛凝視前方大門,撐著身體,吃力的爬著。每爬行一次,彷彿燃了他所有的精氣,這樣的爬行或許對少年來講是一件很艱難的事吧。
顧輕寒心裡某根神經一軟,動了動嘴巴,想說些什麼,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