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交?”
銀尚書一聽,有些蒙,有些不明陛下為何要這個時候拿她的賬本?戶部在她精心管理之下,應該沒有露洞可查才對。
“回陛下,臣帶了,請陛下過目。”銀尚書從懷中將幾本賬本拿出,任由古公公上前,收了兩本賬本。心底不屑冷哼,就算她貪了又能怎樣,這幾本賬本做得如假包換,滴水不露,她就不相信,一個沒看過賬本的陛下能看得出什麼端倪。
空氣中,又靜止,只有陛下嘩啦嘩啦,翻動賬本的聲音。
許久,顧輕寒才‘啪’的一聲,將賬本合上,不帶一絲感情的冷冷開口,“來人,將銀尚書拿下。”
銀尚書一驚,陡然抬頭,將她拿下?為什麼要將她拿下,她犯了什麼罪了。
“陛下,臣犯了何罪,為何要將臣拿下,請陛下告知。”
顧輕寒有些慵懶的道,“想知道所犯何罪嗎?第一,賬本上跟國庫收入對應不上,少了整整數千萬兩白銀,以及各地所供的貢品。”
“第二,賬本上,有做假的痕跡。”
“第三,今日的萬人聯名書不是止一卷,還有另一卷,所控告的就是你。”顧輕寒拿桌案上厚厚一卷萬人聯名書,用力一扔,直接扔在銀尚書面前。
銀尚書有些哆嗦的拿起那捲萬人聯名書,只見裡面控告著她,假公濟私,強徵柯稅,將朝廷發下建河道,建工程等等銀兩,私自吞下,又強徵土地,納入名下,廣招民工,私自禁固,為已所用……等等一系列的罪證。
這卷萬人聯名書,比剛剛那捲,厚了整整五倍有餘。一條一條,一樁樁罪證,將所有證據都羅列了出來。只要按照這裡證據去查,就能夠查得出來。
銀尚書面色陡然蒼白,毫無血色,連忙一把萬人聯名的血書扔了,跪頭求饒,“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啊,求陛下下旨徹查,微臣忠心耿耿,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顧輕寒不理會她的求饒,而是命古公公將聯名血書的罪證一條條的念出來。足足唸了近一柱香的時間才唸完。
眾是皆是大吃一驚,想不到銀尚書居然如此荒唐,如此黑心,這些年來,做了這麼多壞事。
跟銀尚書對立的,心底都是嘿嘿冷笑,巴不得她就此失事,被摘下烏紗,抄首示眾。
而跟銀尚書一夥的,不禁暗暗罵她做事不夠小心,連這麼重要的證罪都被別人抓到。這一條條的的罪證,馨竹難書,讓她們如何去挽救她。
戶部尚書這可是一個肥缺,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官職,銀尚書可不能出事,要是她出事了,以後她們想辦什麼事,都難了。
銀尚書也是嚇得夠蒙,她這麼多年來,明明每一件事都做得滴水不露,從未出現過什麼瑕疵,怎麼會被人一舉將數十年來的罪全部都挖了出來呢,這些罪證,有的連她自己都給忘記了。
蒼白的臉上,看向江閣老,乞求江閣老能夠求她一命。
江閣老冷哼,當初選秀的時候,她的親孫子受了委屈,也不見她兒子出手相救,只是一直冷眼旁觀,現在她出事了倒好,第一個就找她。
要是當初她兒子能夠站出來,為她孫子求情一把,也許她的孫子也不會被人打得那麼慘,甚至還有可能入選為妃。
雖然心中埋怨銀尚書,但還是邁著痀僂的身體,上前一步,打算為銀尚書求情。
銀尚書不能出事,且不說銀尚書這些年所做,跟她有莫大關係,就說以後,沒有這隻大老鼠,她如何去賺錢,戶部尚書啊,多好的肥缺,要是落在別人手上,她連一分錢都賺不到了。
枯槁的雙手正要作揖,顧輕寒卻不給她機會,溫和淺笑,“江閣老在開口前,最好先看看這個,免得,將自己也拖下水。”
雖然聲音是溫和的,可其中的警告,以及冷意,在場除了新來的仕子不懂,還有誰會不懂,畢竟她們都是老奸巨滑,官場摸爬打滾多年的人了。
陛下,這是執意要追究銀尚書的責任了。
只見顧輕寒從懷裡,拿出一張小紙,紙上娟細的寫著一行字。古公公將摺疊的紙遞給江閣老,江閣老本來聽到顧輕寒的話有些怒意,她如今年已過古稀,可不是被嚇大的,就這樣也想嚇她。
然而等她看到紙上的內容時,江閣老滿是皺紋的臉上一變,一股火氣竄上心頭,只是將罪證書交還給古公公,往後退去,冷哼一聲,看也不看銀尚書,就此置身事外。
其她的人,看到江閣老都不敢開口求情了,她們更加不敢開口求情,生怕觸動了陛下的鬍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