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陛下要納貴君,這可是天大的事情,想瞞也瞞不住。
攬月閣的主人上官浩自然也知道了。
不過他只是稍微驚訝了一下,似乎不明白,以楚逸的性格,怎麼會想當貴君。
但也只是驚訝了一下,上官浩便再也沒有任何反應。
攬月閣如同以往一般安靜,甚至還沉浸在一股哀慟的氣氛中,下人們小心翼翼的行事,生怕惹了上官貴君不快。
透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們都知道上官貴君是一個很溫和善良的人,從來都不會打罵下人,連掌事的小林子,也從不會怒言相向,頂多就是犯了錯,提醒著注意一下罷了。
宮裡的小侍都是調來調去的,他們在其他地方,何曾有過這樣的待遇,哪一個不是對他們非打即罵,難得碰到這麼好的主子,肯定要好好的伺候了。
顧輕寒揮退眾人,朝著攬月閣而去。
攬月閣如記憶中一樣,沒有絲毫變化,只是她有些躊躇,想進去看看上官浩,又害怕看到他,心裡總覺得對他有一份愧疚。
吩咐眾人噤聲,誰也不許通傳,往她熟悉的宮殿走去。
越是越近,顧輕寒心裡越是彷徨,撲通跳個不停,想像了無數種見面後的情景。
終於,上官浩的寢宮出現在眼前,顧輕寒沒有直接推門直入,而是站在窗外,透過縫隙看了過去。
窗上的隙縫,並不大,但還是能夠清晰的看到裡面的一切。
幾乎是第一眼,顧輕寒就看到一個身穿玄色衣裳的絕美男子坐在床上。
看不到上官浩的全臉,只能看得到一個側臉,離開宮中那麼多日,上官浩的臉色依然那麼蒼白,沒有一絲好轉,時不時的還伴隨著低低的咳嗽聲。
雖然看全臉,但依稀能夠看得到,上官浩的眼裡帶著一抹懷念,一抹自責,手上拿著一件沒有完全繡好的嬰兒衣服,柔弱無骨的纖手,慢慢的摩挲繡線,神情飄忽,不知在想些什麼。
遠在窗外,顧輕寒還能感受得到他的思子之痛,以及他渾身散發出來的不捨。
房門被打了開來,小林子端了一碗藥過來,看到上官浩沒有帶好背子,連忙放下藥碗,幫他重新蓋好,“公子,都說了多少次了,身體最重要,您應該愛惜自己的身體才行呢,咱們可是要養好身體,出發去裴國的。”
小林子似乎習慣了上官浩的反應,也不在乎,勺起碗中的湯藥,一口一口的喂著上官浩吃。
“公子,寶寶那麼喜歡您,如果知道您為了他們這麼虐待自己的話,他們肯定會很痛苦,很難受的。公子,小林子明日帶你出去外面走走好嗎?”
顧輕寒悠悠嘆了一口氣,聽著小林子對上官浩的自言自語,以及上官浩的悲傷哀慟。
她沒有進屋,而是等到上官浩睡著後,才進屋,將他的被子往上拉了一拉,獨自坐在他的床前,靜靜的看著他,從眉眼,到鼻樑,再到嘴唇,全身……
從這以後,幾乎每天晚上,顧輕寒都會到攬月閣來,只不過沒有稟告,而是躲在角落,靜靜的看著上官浩。
下人們好奇,陛下乃堂堂帝王,為什麼不直接進去,幹嘛每次都趁貴君睡著的時候,偷偷溜進去。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去,很快就到楚逸冊封的日子。
誰也不知道陛下是用什麼手段,擋住了朝廷的悠悠之口,讓楚逸一步升登上貴君,但不可否認的是,朝廷的人,沒有一個敢去反對。
楚逸的膝蓋的傷恢復得很快,出乎了眾人的意料,所以要求陛下將冊封的日子提前,顧輕寒急著帶上官浩回國,自然也沒有意見。
所以這次的冊封貴君,又一次跌破了眾人的眼鏡,以不可思議的短時間內冊封。
日子雖然緊了,冊封的禮儀步驟卻一點兒也沒簡單,反而空前絕後,以最隆重的貴君儀式冊封楚逸。
帝都城內,到處張燈結綵,一片喜慶,皇宮內更是喜氣洋洋,處處洋溢著歡笑。
在禮部的安排下,冊封儀式很順利的完成,順利得連顧輕寒都覺得意外。
她原以來,會有人出來搗亂,會有人出來阻止,還命暗衛重重佈置,設下陷阱,打算來多少,捉多少。
真是失算了,浪費那麼多人氣,物力,財力。
皇宮內,熱鬧還在持續,而在楚夢居。陛下親賜給楚逸的的宮殿內,古公公揚著一把拂塵,尖聲怒罵著小侍們,“快點快點,雜家剛剛不是跟你們說了嗎,要另外擺一桌飯菜在楚夢居,一會陛下回來,要是想跟楚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