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聲聲的驚恐聲,射箭聲,以及廝殺聲。
火海里,時不時的衝出一個個火人,已看不清樣貌,只能看到一個個火人痛苦的掙扎求救,甚至滿地打滾,橫衝直冒,最後再被活活燒死。
剛剛還寂靜幽雅的別院,轉眼已成屍山火海,滾滾煙塵化為朵朵蘑菇雲,直漫天際。
今天夜裡,不知死了多少人,也不知來了多少批人,不過這些人,一進別院,均被團團包圍。一個個暗衛煞氣十足,圍繞著別院,衝著裡面發放火箭,再調動層層機關,絞殺別院內的所有人,裡面的人一旦衝出來,無論是誰,皆毫不留情的斬殺。
附近民屋裡的百姓們皆躲在自家被窩裡,瑟瑟發抖,不敢動彈,生怕別院的火會“燒”到他們這邊。
只能捂著被子聽著那一聲聲的慘叫,直到天明,依舊在慘叫。而縣衙的官差,很有默契的裝死,對別院的殺人放火,吭都不敢吭一聲。
別院正對面的山頭,一個黃衣女子傲然挺立,夜風吹在她的身上,將她身上的衣服吹得獵獵作響。女子明眸皓齒,風姿綽約,一雙幽深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看著山下變成血海的山莊,唇角勾起一抹上揚的幅度。
在女子的身邊,還有一個白衣男子與她並駕齊驅。男子溫和淺笑,淡雅飄逸,同樣雙手負後,傲然而立,出塵脫俗,俊雅和煦的讓人忍不住想沉淪下去。
在他們兩人身後,還有一個白衣持鞭的暗衛,同樣的英姿颯爽,挺立背脊。默默的保護著前面的一男一女。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顧輕寒喃喃自語。
白若離輕輕嘆了一口氣,沒有接話,只是仰天看著天上的繁星。
“這些人,都是受人擺佈,想要止住這場永不止休的浩劫廝殺,關鍵還是在於她們的主子。”
“我又何嘗不知,只是如今,時間緊迫,又身在裴國。第一要務是除去納蘭傾,尋找七塊玉佩,才任由這些人,為所欲為。我等得起,上官浩等不起,半年壽命即將到來,他的性命無多了。剛剛接到暗衛傳報,上官浩在裴國皇宮,舊病發作,御醫束手無策,就連陌寒衣,也是愁眉不展,毫無辦法。”
白若離握住顧輕寒的手,無聲的給予力量,“上官浩好人有好報,他為人善良,上天會眷顧他的。”
顧輕寒諷刺一笑,“呵,上天眷顧,我向來不信天,不信地,只相信自己,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話音一轉,顧輕寒看著裴國京城方向,“陌寒衣給我書信了,讓我儘快齊集七塊玉佩,上官浩快等不及了。”
“你的意思是,藍族之行暫緩,先從藍玉棠手中得到第七塊玉佩?”
“嗯,即便現在趕去藍族,十五之期,也來不及了,註定要再發作一次的。”
“可是藍玉棠,腹黑狡詐,想從他手中得到玉佩,難如登天。不過既然你想先得到玉佩,我便陪你一起,先尋到玉佩再說。至於十五,那麼多次都度過了,這次一定也能平安度過。”
顧輕寒笑了笑,與白若離十指相扣,心裡充滿感動。
白若離貴為宗主,高高在上,卻為了她,弄得眾叛親離。身懷六甲,還得跟著她奔波勞碌,顛沛流離,這麼久了,從未給他一個安穩的生活。
她愧對他。
“我們是夫妻,夫妻一條心,有什麼磨難,挺過就好。這些人不足為慮,大不了等藍族之行後,再一舉剷除,讓他們再蹦躂幾天。”白若離心疼的將顧輕寒緊蹙的眉毛撫平,嘴角笑得溫和,笑得讓人安心。
顧輕寒輕嗔一口,“你什麼時候學會油嘴滑舌了?我家若離以前可單純的緊,哪像現在……嘖嘖嘖……”
白若離一怔,他變了嗎?他倒沒感覺他變了,就算他變了,也是跟她在一起久了,沾上她的惡習了。
“郎情妾意,鶼鰈情深,還真是感人,令人羨慕的緊呢,只不過,我手中的這個人,對你來說,又是擺在何等位置呢?”
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插了進來,讓在場的三個同時一怔,紛紛轉頭看了過去。
這一看過去,三人明顯的又是一愣,只見前方徐徐而來,以清風閣主為首,來了十幾個人。
讓顧輕寒與白若離愣住的不是如小強般的清風閣主,而是在她後面,被挾持的衛青陽。
衛青陽走路一拐一拐,比平常人走得慢了一些,此時,在他的脖子上,架住了一把刀,被簫九音操控著。
顧輕寒瞳孔一縮,死死的盯著架在衛青陽脖子上的刀子,眼裡透著一縷縷的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