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本是孩童最天真的時刻,可她的女兒,還要承受家國大事。
看看段鴻羽的兒子,整天除了玩還是玩,瀟灑活潑,每天掛著一幅笑容,到處捉弄侍人,弄得整個皇宮雞飛狗跳的,宮裡的人,無不退步三舍。
而她的女兒,他從沒看她玩過,每天不是習武讀書,就是處理政事。也從未見她笑過,小小年紀,眼裡竟有了滄桑之感,他是不是太不關心女兒了?
“在清雪眼裡,只要父後,還有上官父君,段父君以及小皇弟好,清雪吃再多苦也沒有關係。清雪會努力習武,到時候憑自己的本事,下斷腸崖找回母皇,這樣父後就不會再做惡夢,也不會難過了。”
白若離低頭,看到納蘭清雪眨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雖然我不知道母皇是什麼樣的人,但我知道,母皇肯定很愛父後。”
“是啊,你母皇很愛父後,為了父後,可以犧牲自己的生命。”
“既然如此,母皇一定不願意看到父後難過。”
白若離吞下眼裡的淚水,拍了拍她的背,“練了一天的武,你也累了,快睡吧,明天休息吧,別再練了,把功課做好就好。”
“嗯,清雪抱著父後一起睡。”也不知是不是太疲憊,納蘭清雪很快又進入夢鄉,可白若離卻怎麼也睡不著。
還在回想著剛剛的夢境。
他夢到,有一口水晶的冰棺,冰棺裡,躺著一個穿著大紅嫁衣的女子。
而那具屍體,突然活了過來,搶了顧輕寒的靈魂,顧輕寒無力的躺在地上,頭頂還有一塊八卦鏡鎮著她。
他似乎能夠感覺得到,顧輕寒的倒地上,身子已然冰冷。
☆、第十七章:從棺材裡爬出來的女人
這是夢境嗎?為什麼這個夢那麼真實?
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白若離幫納蘭清雪蓋好被子,躡手躡腳的起身,披上一件外裳,開啟殿門,往外走去。
床塌上,納蘭清雪忽地睜開明亮清澈的眼睛,偷偷看著白若離離去的背影,一雙黝黑明亮的大眼睛裡,滑下一滴心疼的淚水,攥緊拳頭,嬰兒肥的臉上,透著一股堅定的睿智。
小胳膊一掀,掀開被子,走到書案上,拿起一本國策,就著昏暗的夜燭,細細的品讀起來,看到不解的地方,畫上圈圈,明天拿去問太傅,看到精闢的地方,也注了一個標緻,甚至拿起一張宣紙,寫下自己的感受與看法。
她的一雙手傷痕累累,尤其是手掌,血泡模糊,握筆的時候,甚至扎破血泡,流出膿血,膿血順著筆桿滑下,溢在宣紙上,納蘭清雪這才發現,手上又流血了。
看了自己一雙傷痕累累的手掌,清雪有一瞬間的失神,蹬下椅子,桌案底下的小暗格裡,取出傷藥繃帶,隨便塗一下,牙齒與左邊配合,將右手包紮起來,以防再流血泡。
提筆起,聚精會神的又看起國策。
夜燭不亮,很暗,只供皇家子女,就寢時半夜驚醒,而做的準備。
納蘭清雪一個幼小的背景,在燭光下,拖長……搖曳……
整個寢宮靜得只剩下夜燭偶爾發出的啪啪響外,就只有納蘭清雪翻書以及寫字的聲音。
“咯吱……”殿門被偷偷開啟一條縫隙,很快又被關上,一個年輕的小侍懷揣幾個肉包子,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一雙清秀的眼睛,小心的掃視殿裡,發現只有納蘭清雪時,鬆了一口氣,但很快的,小侍的眼裡波光瀲灩,淚水氤氳,心疼的看著納蘭清雪小巧的背影。
那麼小,連椅子都夠不到,還得用爬的,怎麼就要承受這麼多呢。小侍拼命忍住眼裡的淚水,用袖子擦一擦,強顏笑了一下,從懷裡拿出幾個熱氣騰騰的熱包子,走到聚精會神,連他來了都沒有反應過來的納蘭清雪身前。
“太女,你看奶爹給你看了什麼了?”小侍從身後將三個熱氣騰騰的肉包子端到納蘭清雪身前。
看到小侍,納蘭清雪眼睛一亮,甜甜的,糯糯的喊道,“奶爹,你來啦。”
“是啊,奶爹知道太女肯定又在熬夜苦讀,偷了幾個肉包子給太女吃,還熱著呢,快吃吧。”
“嗯,清雪正好肚子餓了呢,聞到肉包子,清雪口水都快流下來了。”伸出短小胳膊,拿過一個肉包子。
“好香啊,奶爹的肉包子就是香,肯定很好吃的。”納蘭清雪享受般的聞了聞肉包子,笑得一臉讒樣。
“快吃吧,趕緊趁熱吃。”
“奶爹先吃,清雪再吃。”
“奶爹知道,要是奶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