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的消毒水味道讓人反胃,但這種味道此時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死亡的味道,所有人都聞到了這種味道,為之恐慌、為之顫慄,誰也不會想到自己距離死神如此之近。
詹天成一發布提價的命令沒多久省醫院就知道了,辦公室裡歐陽語琴把防護帽狠狠的摔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喊道:“詹天成你該死。”
秦勝傑這腫瘤科的老醫生並沒躲到家裡去,義無反顧的投入到防疫第一線中,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臉色相當憔悴,雙眼中密佈著血絲,看到歐陽語琴發了脾氣,秦勝傑嘆了一口氣道:“語琴算了,生那麼大的氣幹嘛。氣壞了可不好。”
歐陽語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繼續抱怨道:“秦老師您就不生氣嗎?詹天成這是在發國難財,他手裡的白蛋白已經連續四次提價了。”
秦勝傑當然生氣,可他知道此時生氣也沒用,嘆了一口氣道:“這小子確實太混蛋了,現在全國都在抗災防疫,可他到好趁此機會大肆斂財,不過我們又有什麼辦法?國產的白蛋白產量嚴重不足,根本就不夠用,其他國家的白蛋白又不在向咱們出口,只有詹天成手中有大量的白蛋白。這人又相當有背景。政府找了他幾次全都是無功而返,誰也說不動他,唉。”
秦勝傑說的沒錯,華夏出現如此大的疫情國家怎麼可能放任詹天成這樣的無良藥商趁此機會大肆斂財。但偏偏詹天成背景深厚。他手裡的藥品又不是國產的。讓他降價,他拿出一紙聚能藥品集團的下達的漲價檔案就把政府給堵了回來,還裝無辜。說藥品提價是聚能藥品集團的意思,他這個代理商只能照辦,要是降價的話聚能集團就不向他在提供白蛋白,他也是沒辦法才這樣。
最後更氣人的是詹天成放出話來,說老百姓嫌貴可以不買他的藥,反正還有很多牌子的白蛋白可供選擇,他這是在說風涼話,疫情如此嚴重,所有牌子的白蛋白都是供不應求,要是有其他價格低廉的白蛋白誰會買他的?
他這是奇貨可居、坐地起價,可就是沒人能有什麼辦法對付他,只能看著詹天成大發國難財。
歐陽語琴也知道現在不用詹天成的白蛋白是不行的,實在是患者太多,白蛋白不夠用,但她還是心裡憋氣,氣呼呼道:“該死的蘇弘文死那去了?怎麼還不回來。”
秦勝傑苦笑道:“他回來有什麼用?現在全世界都拿阿森尼爾症沒有任何的辦法,他回來就能找到治療這種惡性傳染病的辦法?”
歐陽語琴也理解秦勝傑說的話,但她還是希望蘇弘文能回來,因為他這個人不斷創造奇蹟,從產科的分體式手術到肝臟移植,那一件不是創造了奇蹟?正因為這樣歐陽語琴才對他抱有希望,希望他這次依舊能力挽狂瀾。
想到這歐陽語琴嘆了一口氣道:“那他也得回來啊,他是醫生,怎麼能在這時候當逃兵?”
秦勝傑長長嘆了一口氣道:“他那是醫生啊?你忘了高勝利已經把他驅除出了醫院,免除了所有職務,所以他現在沒責任回來冒險。”說到這秦勝傑語氣一變,嘲諷道:“蘇弘文是無良醫生,是人渣,是醫學界的敗類,老百姓不都是這麼罵他的嘛,他憑什麼回來救他們?要是我,我就不回來,老百姓的死活跟他沒關係。”
歐陽語琴無奈道:“秦老師您別說氣話,我知道那件事讓他受委屈了,可他到底是醫生啊?醫生不就是救死扶傷的嘛?所以他應該回來。”
秦勝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又撥出一口氣這才道:“是啊,他是醫生,他就該被罵,他就該死,我們也是醫生,也該罵,也該死,以前老百姓跟防賊似的防著我們,沒事也想找事鬧一鬧,那時候沒人說我們好,直到出現了這種天災**,大家才想起我們這些該死的醫生來,你說為什麼會這樣?”
歐陽語琴低著頭不說話了,她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華夏醫患關係緊張的問題存在已久,原因太多,醫生對患者有怨氣,認為自己拿著低廉的薪水,還得冒著天大的風險治病救人,稍有點差錯患者就對他們是非打即罵,付出的努力跟回報根本就不成正比,給患者開提成藥怎麼了?現在那種藥沒有提成?在說了不開提成藥自己還怎麼活?就靠那點工資嗎?養活自己都不夠,更別說養家餬口了。
患者也對醫生有怨氣,總是認為醫生會給他開大單、賺他的錢,更在媒體的誤導下認為現在的醫生心都相當黑,還有看到其他患者一鬧醫院就陪大筆的錢,很多患者跟家屬也有樣學樣有事沒事都想鬧一鬧,為自己謀取利益。
這樣一來醫生跟患者徹底處於對立面,互不信任,20年前什麼樣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