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會被推入十八層地獄那麼簡單,已經安撫住了任飛,沒想到半路又殺出個鐘九。
鍾九是藥王谷的人,倘若秦徵派人來詢問,說她擅自逃離,她就要變成萬死萬死萬萬死了。
“嘿嘿……”秦挽依陰森地笑了一聲,柔弱了語氣,“鍾大夫,鍾神醫,鍾大俠,阿九,九九,九哥哥,你到底怎樣,才不會告訴我爹呢,才會忘了方才發生的事情呢?”
鍾九是抬頭仰望的姿態,他微微扭了扭脖子,秦挽依馬上領悟,艱難地坐了下來,頓時比他矮了那麼一點,像那隻猴子犯錯後的姿態一樣。
“有些事,刻骨銘心,豈能說忘就忘呢。”鍾九視線微微避開,彷彿望向遠處某個地方,遙想著什麼。
這就刻骨銘心了?
她怎麼從來不知道男人的心如此脆弱?
還是鍾九就是個另類?
“那你究竟怎樣才會忘掉呢?”秦挽依試探著問道。
“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有人傷我至深。”鍾九一臉自怨自艾,就差捧著受傷的心來向她索命了,她一個顫抖。
這就至深了?
那些個國仇家恨呢,都排到什麼位置了?
秦挽依還來不及想些什麼,卻聽他又道:“秦大小姐對我摸臉摸手,不止肌膚相親那麼簡單,這事若傳出去,對你不利,對我更是有損。”
“對對對。”這麼多句話,就這句最中聽,秦挽依口頭上連連應是,心裡卻腹誹不已,一個男人,還什麼利與不利,他們還有什麼名譽可言嗎?
“看秦大小姐的表情,似乎並不這麼認為一樣?”鍾九沒有說下去,而是又把話題留在了這裡,不停打轉。
眼神居然這麼尖,秦挽依只能哭喪著一張臉,笑著,比哭還難看:“哪裡,我一直很贊同你的話,對你的話,是十二分的贊同,絕對沒有異議。”
“如此甚好,還當秦大小姐不明事理呢,原來深明大義啊。”鍾九誇讚道,眼神不明,隱藏在墨色眸子下的精明,沒有被秦挽依察覺。
“我一向如此,只是你們沒有發現而已。”不明狀況的秦挽依,也沒有羞愧之色地承認,自我感覺很好。
“那好,雖然這事不能對外人言明,但畢竟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靈兒也知……”
“知道知道!”靈兒伸了一個懶腰,扭了扭脖子,困頓之餘,還不忘記交談的兩人。
秦挽依斜飛一眼,然而,靈兒已經扭轉過頭,望向窗戶外邊,絲毫不受威脅。
“痛快一點,要什麼條件,直接開出來!”
拖泥帶水的,讓她實在憋得慌,這件事若沒有一個妥善的解決辦法,始終是隱患。
“秦大小姐夠爽快,那我也不好太過為難你。”
聽得這句話,秦挽依心中稍安,卻看鐘九嘴唇微動間,已經開口道:“此事,秦大小姐還需對我負起一定的責任,這樣對我才算有個交代。”
鍾九一句話,猶如晴空一個霹靂,震得她頭暈腦脹,分不清東南西北。
“怎……麼負責?”秦挽依感覺像落入了什麼圈套,趁著還沒有塵埃落定前,雙手交叉擋在自己胸前,先提出了自己的條件,“我拒絕以身相許。”
鍾九斜睨了她一眼,只這一眼,已經將秦挽依從上到下透視而過一樣:“你放心,就你這副容貌這個身段,實在很安全,這一點,對我而言,實在沒有什麼好處,哪怕你願意,我也不會接受。”
什麼意思?
看不起她是吧?
他自己能有多了不起。
“我是毀了容,沒身段,但你能好到哪裡去,還不是坐著輪椅不能走,你跟我,半斤八兩,好不到哪裡去!”秦挽依雙手叉腰,挺起胸膛,說完什麼之後,她真想給自己扇一個耳光,這是逞強的時候嗎?
“那個……其實……我的意思是……”
她正想賠罪,卻見鍾九握拳抵在下巴:“如此看來,一個醜一個殘,我們倒是絕配啊。”
他該不會改變主意了吧?
“怎麼可能是絕配呢!”秦挽依馬上分清兩人之間的差別,“你似那天山絕頂猶如冰山雪蓮花般的高貴仙人,只可遠觀,不可侵犯,而我只是平坦地上一名丟入人群中就找不到的平凡醜女,遠遠望見,都作鳥獸散,我們倆若是相提並論,實在對你是一種褻瀆。”
秦挽依高聲違心地讚頌著鍾九的風姿,把所有的埋怨往自己肚裡咽,所有秒殺鍾九的想法,只能在腦海中演練。
“這一點,說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