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讓皇上離開菱城來杭州府?現在外面到處都是賢王的眼線,皇上只要一離開菱城,恐怕還沒到達杭州,便已經命喪九泉了!那還談什麼復國大業,談什麼奪權兵變?!
“只有一種情況,可以逼本宮交出兵符。東@方小@說網 。LnO。雖然十分冒險,不過倒也不妨一試,你說對不對啊,冷少將?”她輕易看穿了他的顧慮,卻沒有一絲退讓的意思。
她不是在任性,也不是在無理取鬧。他想逼她交出兵符,她便偏不交出來。如果這個苛刻的條件可以成功地打消他討要兵符的念頭,她不介意讓自己扮演一個沒有良心的皇妹。
“你……”
冷銘柏只覺得懊惱無比。他本想,反正她也誤會他的狼心狗肺,若她心一死,說不定會皮罐子破摔地交出兵符,讓他趕快離開她的視線,眼不見為淨。然而,這一招卻成了弄巧成拙,不僅沒有逼得她交出兵符,反而給自己添了個大麻煩,這可如何嗜好?!
阮顏輕笑。他可以為了目的不擇手段,她也同樣可以做到。
“怎麼了冷少將?冷少將不是開出籌碼說,要儘量滿足本宮的要求嗎?本宮的要求就是見到皇帝哥哥。否則,想讓本宮無緣無故地交出兵符,很抱歉,辦不到。”
她的語氣沒有加重,依舊鎮定平穩得好聽,卻鋒利過任何一把尖刀,沒有人可以威脅得了她,更沒有人能逼迫她做任何事。'東^方小說&網 。Lno。'
人生,如同一次對弈。經營棋社一年,她沒有少與客人耍完幾盤,卻從不曾輸過。同理,她不會在人生這盤棋上輸給任何人。即便要敗,她也會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落敗,絕不會讓任何人操縱她的棋局。
“玩不玩得起此局,但憑冷少將一句話。”她輕輕挑眉,下了最後的戰書。
龍翼在一旁看著,不再出口阻攔。他知道,她是鐵了心,要和冷銘柏鬥上一鬥了。不是為了用這種方式重新喚回他對她的愛,更不是想要為難他一回。她只是在討要樂趣罷了——分手之後的樂趣。
冷銘柏忍不住蹙眉。她全然將這交易當成是一局遊戲,逼他下的注,卻是復國大業這一絕對輸不起的籌碼。他沒有輸的餘地,然而他卻沒有贏她的把握。
玩?還是不玩?他糾結著,目光死死地鎖著她好整以暇的笑容,彷彿要將她吞食入腹一般。
“門主,千萬不可以答應啊!皇上他……”一旁一直沒說話的漣漪見著冷銘柏為難的臉色,終於按捺不住,焦急地勸說道。
然而,話還沒說完,卻對上了阮顏冰冷的眸子,竟再也發不出聲音來。她畏懼地退後了一步,垂下了頭,噤了聲,偷偷地瞟著冷銘柏的側臉,委屈寫滿了整張小臉。
冷銘柏眼見著漣漪吃虧,卻沒有任何動搖。他抬起頭,望著明明在笑,卻冷漠得駭人的阮顏,放低了身價,帶著幾乎乞求的口吻,說道:
“顏兒……”
“閉嘴!本宮的名字,豈是什麼人都能隨便亂叫的!”
他愕然地釘在了原地,卻見她那僅存在麵皮上的笑容也消失得一乾二淨,換成了純粹的冷傲。她對他的不屑,直接體現在了稱謂的變化上——她不允許他喚她“顏兒”。
在聽見這久違的親暱稱謂時,阮顏的心驟然悸動。她是多麼地迷戀他喚她名字的聲音和語調,是多麼迷戀他曾對她的每一寸柔情斷腸。一年多來,她將自己變成了柏顏棋社的老闆樂正元彥,甚至對與自己最親近的翼,也不允許他喚她的真名。她將這特權留給了那個她以為已經死去的人,換來的,卻是他的薄情與變心!
“顏兒”——此時此刻,這個稱謂只讓她念起自己的可悲,念起自己的幼稚,念起自己的天真。
她不要做那個卑微地、低賤地、等著他來愛她的可憐蟲!她不允許自己墮落,更不允許自己懦弱!
她輕移蓮步,越過擋在身前的龍翼,緩緩走向傻愣在原地失神的冷銘柏。隨著距離的接近,她可以更加清楚地看見他的有稜有角的五官和堅毅的線條,這些都讓她沉迷,讓她心亂。她強壓住心中的起伏,腳步停在了他跟前,嘴角劃出一道殘忍的笑容,道:
“冷少將若是覺得為難,本宮倒也不介意為你提供另外一個機會。”
說著,她驀地將手伸向他的腰際。寒光一閃,晃花了他的眼,回過神時,卻見腰間那把鑲著黑曜石、代表了他禁軍首領身份的御劍,已被她抽出了一半!
“這另外一個機會,很簡單,就是——”
他望進了她近在咫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