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說,昭萱郡主還真是忘記了這事了,畢竟都過了好幾年了,而且一個是當朝王爺,一個是養在深閨漸漸長大的姑娘,兩人似乎早沒了交集,誰還會去關注以前的事情啊?“所以,端王表哥一直這麼待你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有些隨意的親暱。
“是啊,他好像都沒怎麼變呢。”看了看周遭,這次阿竹要確認周圍沒有有隱藏人的建築後,方同她咬耳朵,“而且我覺得端王殿下好像越來越可怕了,不太好相與呢。”
昭萱郡主聽了大大地點頭,彷彿找到了知已一般,激動地說道:“原來不是我愛亂想,我也有這種感覺!其實很多人都說端王表哥是清高了點兒,愛擺譜了點兒,但人還是不錯的,不驕不躁,不會隨便發脾氣,深居簡出,和其他的皇子都不一樣,只要不惹到他,最好相處了,極少會給人難堪,且一言九鼎。可是我卻覺得他的眼神很冷,身上透著一種疏離冷淡,有種很難走進他心裡得到他認同的感覺。”
阿竹驚訝地看著她,沒想到她會一語道出陸禹的本質,她也確實有這樣的感覺。不過她以前一直以為昭萱郡主雖然心理成熟了點兒,卻仍是個正常的十二歲的小姑娘罷了,不像她再世為人,看事情更理智。只是,昭萱郡主的心理成熟度感覺超乎了自己的想象,不知道這般是好是壞。
“所以啊,有時候我也有這種感覺。不過他是我的救命恩人,這恩情到現在都沒有還呢。”阿竹頓時嘆道,古人講究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雖然端王的身份地位不用她報,但放在心裡積得也難受啊。
昭萱郡主挽著她的手往回走,開玩笑地道:“也不知道將來會是什麼樣的天仙絕色才能讓他上心,有點想看看他為情失措發瘋的模樣耶。”那樣清冷又淡然的表相破裂後,想想就開心。
“……還是不要了吧!”阿竹木然,這姑娘還真是什麼都敢說。
昭萱郡主笑嘻嘻的,又路過了先前的那叢鳳凰花,伸手摘了一朵開得正好的鳳凰花別在阿竹的鬢邊,心裡哼哼的,他能弄走一朵,她不會再摘一朵麼?
兩人說了會兒,便將端王的事情放在腦後了,去尋那些貴女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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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端王慢慢地走在靖安公府的外花園裡,除了遇到幾名守園的僕人,外花園很安靜,其他人現在應該還在梨園中喝酒拉關係,或者去聽戲。
何澤跟著他,見他分外悠閒,反而顯得他像在做著侍衛的工作操著太監的心,極為苦逼。但是他天生就是操心的命兒,忍不住道:“王爺,嚴三姑娘真是女大十八變,屬下剛才都沒有認出她呢。”
陸禹淡淡地應了一聲,有些漫不經心的感覺。
何澤想起自己乾爹何伯的交待,頓時想要仰天長嘯一翻。何伯在端王五歲時就跟著他了,雖然尊卑有別,但何伯一生未成親,心裡卻是將自小看著長大的主子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的,見他年紀一大把了都不成親——就算主子天生有臉盲症,但也不影響他娶個姑娘生兒育女這種事情,所以見他就要成為宮裡皇子中唯一的剩男了,心急得不行。
何伯是個守規矩的人,心裡將主子當成自己孩子看待,甚至能為他付出自己的性命,但是卻不會多嘴干涉自己主子的任何事情。於是做不出來干涉主子事情的何伯只好將義子推出去了,想著年輕人嘛,應該比較好說話,而且主子明顯很是縱容何澤的性子,就交給何澤辦吧。
何澤心裡已經知道主子對嚴三姑娘不一樣,但是沒得到個確切的準信,他也不敢多嘴說什麼,對於乾爹的逼迫,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王爺第一眼就能認出嚴三姑娘,可真是厲害!王爺是如何認出來的?”何澤好奇地問道。
這回陸禹倒是沒有沉默,說道:“很簡單,其他人都是一張臉兩條眉毛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只有她不一樣。”
“……”
何澤差點噴了,誰不是“一張臉兩條眉毛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若是多出一張嘴或少一個什麼,那才叫不正常的吧?而且嚴三姑娘也是一張臉兩條眉毛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啊,根本沒什麼區別。
“她不像你們所有人,看著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除了臉形沒什麼差別,而是獨一無二的。”陸禹總結道。
何澤頓時心塞,他長得這麼漂亮,見過他的人都要罵他一句男生女相惹人厭,和誰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了?主子嘴巴依然很毒!
“那王爺有什麼想法?”何澤繼續問道。
陸禹慢慢地穿過花園裡的池塘,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