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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嬤嬤看向陸禹,見他沒有表示,便恭敬地應了聲是。
這時,阿竹琢磨了下,便對陸禹道:“王爺,臣妾想將延煦堂的正院的一間廂房改成書房,好方便處理府中事務。”
陸禹微笑道:“這不是什麼難事,你吩咐耿嬤嬤一聲便行了,讓人按你的心意佈置,你若喜歡什麼擺設,庫房裡還有些不錯的物什,便讓人拿庫房鑰匙開了去取。”
阿竹也不矯情,朝他抿唇一笑,大大方方地應了一聲好。
旁邊的人聽得吃驚,齊媽媽和鑽石等人純粹是既驚又喜,而耿嬤嬤及端王府的丫鬟再次意識到,王爺對這位新王妃到底有多縱容愛護。
端王府的下人效率極快,不過半天時間,書房便佈置好了,書案靠窗,窗外種了幾株湘妃竹,綠影輕動,自有一種清閒雅趣。書房雖小,卻也佈置得極為齊全,靠牆的書架上放了滿滿當當的書集,除了一些是她的陪嫁外,還有從王府書房裡搬來的。
阿竹看了看,滿意地對耿嬤嬤道:“辛苦嬤嬤了,我很滿意。”耿嬤嬤可不同其他的人,阿竹對她自有一種尊敬。
耿嬤嬤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並不居功,忙道:“不辛苦,王妃滿意便行。”
等耿嬤嬤離開後,阿竹便坐在書案前,翻開桌上的賬冊,開始整理自己的嫁妝。鑽石沏了茶過來,和翡翠一起在旁伺候筆墨,邊和阿竹一起聊天。
“王妃,靖安公府陪嫁的那些人,現在如何安排?”鑽石問道。
阿竹也想起了自己陪嫁的幾房人,除了柳氏為她準備的,也有靖安公府為她準備的,都是靖安公府的家生子,一家世代在府裡服務。
“先安排一些不重要的職位讓他們待著,你們這幾個只需要伺候我便行了,其他的不必多費心。”阿竹想了想,又道:“我瞧著王府裡的人各司其職,挺好的,暫時不需要打破格局。”
端王府這些年來沒有女主人都打理得好,她剛嫁過來,也不欲大動干戈,將自己的人安插進那些重要的崗位中,慢慢來,不必急。夫妻是一體的,只要陸禹給她撐腰,她自信能為他打理好王府。而且她也注意到延煦堂是整個王府的中心,伺候衣食住行的丫鬟都有嚴格的標準,雖然不致於低眉順眼,卻嚴格地恪盡職守,無二心,阿竹自也不想費那個心和自己過不去,硬要插手什麼,先打理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再看看其他。
一天很快便過去了。
阿竹喝了一天三餐的藥後,晚上終於不用再喝藥了,感覺身體棒棒噠,不用吃藥真是太好了。
不過到了晚上就寢時間,阿竹又緊張了。
阿竹從淨房出來,磨磨蹭蹭地往臥室走,鑽石這姑娘是個急性子,覺得今日自家王妃走幾步路也要分成十幾步來走,也特能磨蹭了,不由插嘴道:“王妃,夜風涼,還是快點回房罷。”
阿竹含恨地瞪了她一眼,義正辭嚴地道:“我看夜色行不行?”
鑽石被她瞪得好生冤枉,不知她為何會發脾氣,但夜色中,穿著桃紅色長紗衣的少女外形嬌嬌嫩嫩的,整就是個身嬌體柔易推倒的軟妹子,沒有絲毫的殺傷力,讓她實在是緊張不起來,反而點頭道:“哦,原來如此。不過這廊下沒有兩隻鸚鵡真不習慣,王妃,等明日回門後,咱們將它們帶過來吧。”
然後又要天天被它們叫“美妞”,盯著一天的作息麼?想到那兩隻鸚鵡阿竹就心塞,更心塞的是鸚鵡的前主人就在屋子裡等著她。
不過見鑽石和翡翠瑪瑙等人似乎都極想要將那隻鸚鵡帶過來,她也不忍拂了幾個丫頭的心,便道:“你們喜歡的話,明日回去便帶過來吧。”
三個丫鬟都開心極了,忙笑著行禮。
再三磨蹭,還是很快到了主臥室前,阿竹也不敢再逗留,免得被丫鬟們用那種不懂事的眼光盯著她,認為她不愛惜身子。天知道她若是進去了,那才叫不愛惜身子呢。
進了房,便見穿著月白色長衫的男人坐在床邊翻看著書卷,姿態閒適,神態悠然,不過等他抬頭望來,那雙鳳眸中特有的清冷目光掃過,阿竹打了個激靈,幾乎忍不住奪路而逃。
丫鬟們進來收拾了下,伺候主子洗漱後,便安靜無聲地退下了。
陸禹不喜守夜的丫鬟離得太近,所以丫鬟都是住在外間的小床上,若是不出聲呼喚,她們聽不到什麼。但是阿竹當真是沒那個臉去叫喚什麼。
“你離得那麼遠做什麼?”陸禹微側首看她,有些不解的模樣。
阿竹連笑都笑不出來,只勉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