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思佳撇撇嘴角,“那種事,我才不會做呢!”
蔣絮輕輕一笑,好像已經疲憊至極,沒多大一會,就響起了略沉的呼吸聲。
這一覺,她睡得很長,做著連她自己都回憶不起來的惡夢。醒來時,已是第二天的清晨,抬眼便看到趴在床邊睡著的尤思佳。
心裡一暖,她伸出手,輕輕撫過她的發,尤思佳睡得很淺,蔣絮一動便清醒過來。
“醒了?”
她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活動下僵硬的身子,說:“我去給你買點早餐回來。”
想到什麼,走到門口時又扭頭說:“昨晚,阿姨來過了,見你睡得熟,我就讓她回去休息了。”
說完,便推門出去了。
蔣絮的目光漸漸變得深邃,這就是尤思佳,總是會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出現在身邊。
至於之間種種,現在回想起來,都變得沒那麼清晰了。
收回視線,她又習慣性的調向了明媚的窗外。
此時此刻,他在哪裡,又在做什麼呢?
那晚後,她便沒了他的訊息,也不曾主動問過。其實,以這樣一個不算告別的告別方式結束,對她和他都好,至少,她知道,在離開的那一秒鐘,彼此不是恨著的。
這就夠了。
下午,蔣絮執意要求出院,反正,她的身體也是要慢慢調養,她寧願回家。尤思佳開車將她送了回去,意外的,蔣莫懷竟然早她兩天也出院了。
來到父親的房間,他坐在輪椅上,儘管中風的症狀沒有減輕,但氣色不錯。看得出,是因為母親回來了才會心情轉好。
“爸,”她低低的叫了聲。
蔣莫懷的嘴角抽搐兩下,望著她憔悴的樣子,輕嘆一聲,說:“雖然過程很辛苦……但結果是這樣最好。”
蔣絮自然明白父親話中含義,她別開目光,不想再提。然後將高陽帶去醫院的那份檔案遞到他面前。半晌才出聲:“他把蔣氏還你了。”
誰知,蔣莫懷卻搖頭,“他不是還給我,而是送給了你。”
蔣莫懷是個明眼人,慕容銘下了這麼大的一盤棋,按部就班的奪走了一切。結果,他竟沒能繼續下到最後,為了誰,他心裡很清楚。他對女兒的感情,蔣莫懷也從不曾否認過。
只是……撇開慕容銘的身份不談,縱使他再優秀,蔣莫懷也不可能會接受他的。在這個問題上,蔣莫懷的角色,永遠是父親,是不想女兒受到一丁點傷害的父親。
蔣絮對此沒有多大興趣,她最重要的東西已經失去,現在什麼對她而言,都沒有意義了。
“公司還是高陽臨時掌管,你隨時可以接手。”
蔣絮交待過了,起身要走,蔣莫懷叫住了她,他說:“我的身體,你也知道,恐怕沒什麼精力再管理公司了。如果……你能替我接手,我想我會很放心。”
蔣絮始終沉默著,許久才出聲:“我沒那個心情。”
對此,蔣莫懷並不意外,“你只是沒心情,不是沒有能力……所以,我給你時間,等到你有心情為止。”
蔣絮沒有答話,推門出去,身後斷斷續續傳來蔣莫懷的聲音:“小絮,你要記得,人的一生很長,你的不過也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蔣絮關上了門,對於自己要走怎樣的人生,她沒想過,現下若是能這麼渾渾噩噩的度過一生,也是不錯。
下了樓,劉萍正和尤思佳在廚房裡忙活著,見她下來,劉萍趕緊催她回房休息,不許再下樓。
“女人這個時候最重要了!萬一身體養不好,那可是一輩子的事!”
劉萍又將尤思佳手裡的東西接過來,“思佳啊,你陪她回房吧,我一個人忙就夠了。”
尤思佳點頭,把蔣絮帶回了房裡,一直盯著她上了床,這才坐到一邊,看了看她,問道:“公司那邊打算怎麼做?”
蔣絮躺在床上,雙眸依舊無神的望著天花板,搖頭,“不知道。”
尤思佳白了她一眼:“拜託,你上點心好嗎?好歹這也是你們家的公司!”
蔣絮的眸光一點點垂落,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有它沒它,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
“那什麼才是重要的?”尤思佳質問道:“慕容銘嗎?”
蔣絮皺了皺眉頭,卻是什麼也沒說。
“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搞得要死要活的,蔣絮,你也夠本事的了!”尤思佳嗤笑一聲,毫不留情道:“這個世界上有兩樣東西靠不住,一個是男人,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