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原本是上古仙人用來管教坐騎之法,後來不知道怎麼流傳來開,改頭換面後用來收服妖獸,更可用在其他的修士身上。
陳長生雖然好奇蘇蘇從何處學來此法,但是卻沒多問,心念動處,神庭之中的寄魂樹上卻又一片靈識葉子飄落下來,拈在手指尖上,以靈元在空中虛劃了十來個玄妙至極的符文,隨後與這靈識葉子一併打入了懸浮在面前的妖丹之內。
旁邊有擺出一副磨刀霍霍模樣的蘇蘇虎視眈眈,黃泉蚓也不敢耍手段,更是沒有膽量抗拒,只能乖乖的敞開了關乎性命的妖丹,任由這枚寄託了靈識的葉子並十來道符文深入其中,不僅留下了烙印,更是如羅網一般將它的本命魂靈層層包繞,再不可脫。
牽魂引方成,陳長生便覺得寄魂樹和黃泉蚓的妖丹有了種玄妙的聯絡。
心神之中不僅有個蒼老而略帶沮喪的聲音響起:“尊主在上,小的黃尹叩見,願吾主仙福永享,壽與天齊。”,與此同時更連他的喜怒哀樂、所思所想也一併湧了過來。
陳長生可不想被黃尹雜亂紛繁的念頭攪擾,遂將其擋在心門之外,但是黃尹只要稍動反叛之心、嗜主之念,牽魂引下卻無所遁形,陳長生立時便會感應的到,當時候殺剮存留自然是隨心所願。
“罷了,只要你以後忠心於我,若是日後我白日飛昇之時,少不了也會帶攜你同升仙界……”
“多謝尊主,小的必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陳長生聞言心中暗笑,這個黃尹雖不是蛇卻頗會順杆子就往上爬的本事,倒也是機靈之人,不過該敲打還是要敲打的,他可不想收只養不熟的白眼狼,遂沉聲道:“別忙著謝,我的話還沒說完呢,倘若你三心二意,膽敢有一絲一毫的叛逆之心,就算沒有這牽魂引在,就算是上至九天下到黃泉我也必將你打的魂飛魄散,可聽到了?”
“不敢,不敢。”黃尹連道不甘,越發的謙恭。
陳長生心念一動,鬆開了捏著他的五色巨手,隨即將他收入山河圖中,指著腳下的萬畝良田道:“從今往後你便在此棲息便是,疏鬆土地,規整阡陌,精心照料田中莊稼。”
黃尹恭聲答應,朝著陳長生和蘇蘇點了點頭,隨即一縱身子便已經鑽進了土中。
蘇蘇看著黃尹沒入土中,消失的無影無蹤,隨口感嘆道:“說來這黃泉蚓也是個可憐蟲,能被尊主收服,倒真說不定是他的造化,也算是否極泰來、因禍得福了。”
“哦?”陳長生眉毛一挑,興致昂然的道:“怎麼個可憐法,說來聽聽,嗯,忙的昏頭了,竟是忘了問他那些逃走的兇妖惡鬼究竟是何根腳,又逃去了何處?”
“尊主無須自責,奴婢早就都問過了。”說著蘇蘇便將這黃泉蚓的來歷娓娓道來。
原來這黃尹雖天賦神通,能在地獄和人間兩界之中自有往來,但他素來膽小,又知道人間的修士兇悍,故而除非是貪嘴了才偷偷跑來人間吃些埃土,多半的時候都只是窩在九幽地獄之中,因它潛伏地下,除了一張皮外實在沒有什麼血肉,倒是並不擔心會被餓鬼吃掉,過的倒也算是哉意。
只不過好日子沒過多久,卻被以冥河渡鴉,鬼河車,修羅鬼王,九幽餓鬼為首的一干兇妖惡鬼抓了壯丁充當腳力,為的就是讓它帶著眾人穿過地獄界重返人間。
先前聒噪之人,便是冥河渡鴉,他原本是冥河之畔以捕食河中修羅惡鬼為食的白頭寒鴉,七百年前曾來過人間一次,恰遇修士廝殺,吞了一個元嬰,機緣巧合之下開了靈智,而後便以活人為食,最喜吞噬修士元嬰,結果引來修士圍殺,雖僥倖逃脫但也是元氣大傷。
原本想著等養好傷後再到人間報仇雪恨,不想修士們吃一塹長一智,早就將地獄通往人間的各個縫隙一一堵死,這冥河渡鴉雖能在萬里冥河之上飛渡而過,卻沒法子穿梭地獄、人間兩界,無奈之下卻想起了黃泉蚓。
這翠煙山上古時候本就是地獄通往人間的入口,只不過有大能不忍見惡鬼蹂躪人間,禍害生民,遂將從海外仙山之上得來的靈桃栽種於此,以作鎮壓,最終便有了這株鬼面血靈桃。
至於樹皮之上的鬼臉,便是被鬼面血靈桃抓捕過來,意圖由此逃入人間為害蒼生的修羅惡鬼。
本來冥河渡鴉也知道這鬼面血靈桃樹在此一日,他就休想由此闖入人間,只是執念深重,便邀集了不少臭味相投之輩,每逢中元鬼節,鬼門大開時便由黃泉蚓帶路跑來此處碰運氣,年年歲歲樂此不疲。
也是該當湊巧,今年陳長生跑來翠煙尋仇,不僅以青皮葫蘆收了剋制修羅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