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已快初更,會帳出門,就匆匆往往鵝嶺趕去。
路上,畢雲秋叮矚道:“大哥,我看三妹身體較弱,不讓她來,三妹必然不肯,而且大哥也不放心她一個人留在客店裡,但今晚到管家莊尋仇的敵人,必然身手極高,而且究竟來了多少人,我們也一無所知,因此,大哥必須照顧三妹,非萬不得已,不可輕易出手。”
凌幹青問道:“賢弟呢?”
畢雲秋道:“小弟不用照顧別人,自然可以隨時出手的了。”
他接著又道:“只是小弟有一點,大哥一定要依小弟。”
畢雲秋笑了笑道:“小弟和人動手,大哥不要插手。”
凌幹青笑道:“你怕我插手?”
“是呀!”
畢雲秋道:“小弟有時縱然落了下風,也有反敗為勝的機會,但如果給人插上手來,豈不是沒有反敗為勝的機會了?”
凌幹青道:“你是說,就是落敗了,也不要我插手?”
畢雲秋連連點點頭道:“正是這個意思。”
凌幹青搖搖頭道:“賢弟真是好強得很!”
畢雲秋道:“大哥,你答不答應嘛?”
凌幹青笑著道:“好,我答應,但你也得小心應付,刀劍無眼,再說紫衣幫都是兇人,萬一……”
“不要緊的。”
畢雲秋臉上流露出欣喜之容,說道:“大哥,那我們已經說定了。”
“好!”凌幹青隨口說著“好”字。
聶小香一路都沒有說話,她看二哥畢雲秋說話的神態,有時候稚氣未脫,好像是小孩子。
不!他有許多地方,竟然像個大姑娘。
突然,她心中一動,暗暗忖道:“江湖兒女,有不少人女扮男裝,莫非二哥他會是女子不成?”
不多一會,已經趕到中午吃麵的攤子附近,現在時間已晚,那攤子自然早就收歇了,但松棚底下,倚著板桌,翹著二郎腿,坐著一個人。
今晚雖然還不到月望,但半輪新月,清光已有七八分月色,朦朧可以看清那人身上披著短氅,正是紫衣幫人的裝束。
這人看到大路上有三條人影奔掠而來,就大剌剌的站起了身,一抖手,嗤的一聲,擲出一面三角小旗,奪的插到大路中間,人也跟著走出,往中間一站,口中冷冷喝道:“來的是哪條線上朋友?”
畢雲秋回頭朝凌幹青道:“大哥,小弟和他答話。”
說著一閃身走在前面,俯身看了三角小旗一眼,說道:“朋友是紫衣幫的?”
那人冷聲道:“你們知道就好。”
畢雲秋問道:“知道什麼?”
那漢子道:“咱們今晚在這時有事,紫旗封道三位不用過去了。”
“我們不用過去了?”
畢雲秋聲音比他更冷,說道:“紫氣東來,總有個風向吧?”
那漢子聽得一怔,一股狂氣為之稍斂,問道:“合字,是什麼風?”
畢雲秋沉哼道:“你不用問我,因為你還不配問,說!你的風頭是誰?”
那漢子臉露驚疑之色,說道:“東方甲乙木,東君當令,吹的自然是東風了。”
原來紫衣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