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不走嗎?”精疲力竭的傅語有氣無力的躺在座椅上,整個人渙散出幾分蒼涼的味道,從今日逃跑的這一幕開始,她便已經是落入了一種低微塵埃的狀態中。
誰也無法救贖的是她的雙腿,將眼皮耷拉下來,她看了一眼自己的雙腳,一抹自嘲浮現在嘴角,可是透過此刻陽光的照射,她面龐上浮現的這一絲蒼涼也變得越發的黯然起來,越過這一抹光,沉澱出屬於陰森的味道來。
瞥了一眼這會兒說出如此著急之話的傅語,鄭毅砰地一聲關上了車門。
“現在知道害怕了,是不是有點晚了?”薄唇勾起一抹淡笑,鄭毅側臉都沒給傅語一個,直接發動引擎,轟地一下子踩下油門,車身頓時間如同離弦的劍一般飈了出去。
被鄭毅這麼一句話給說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傅語當然是不敢再說第二句話,對於眼前的這個男人,她頂多就是保持沉默,因為此刻的她心底清楚,如果現在她再說話,最多也就是混個被他丟下車的下場,到時候被警察帶走,可就不是再保釋出來這麼簡單的事兒了。
所以這會兒傅語很是識趣的閉上了嘴,一句話不吭,乖乖坐著也不再露出任何任何不悅的神色。
瞅著一旁的她也乖巧了下來,鄭毅的臉色還算是有些好轉,開著車的速度也變得更加平穩起來,只是他這心底卻是帶著幾分突突突的說不出的怪異感覺。
側目往一旁的綠蔥蔥叢林望去,只見大風吹襲而來,一眾搖晃著的樹枝都隨風擺動,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可就是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覺得詭異無比,瞬間有些緊張起來的氣氛,在車廂內散發開來。
“你東張西望做什麼,是不是因為你也覺得這一段兒如此安靜有些奇怪?”許久,傅語才緩緩開口,聲音有些小,帶著疑問的態度,但是卻並未有任何底氣,因為之前被鄭毅那般喝斥過,她到現在都沒能緩過來。
而鄭毅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問話卻是嚇得一驚。
車子猛地踩了個剎車,他氣急敗壞的看著她,轉過頭,眼底全都是說不出來的冷寒,“你要說話不會正常點麼?你要嚇死人?”他這話一出,頓時間傅語便是癟了癟嘴角,雙目中更是散發出幾分莫名其妙。
“我又不知道我隨便開口說句話你都能被我嚇到,我只是覺得這一路這麼安靜不太正常,正好看到你的臉色也不太好看所以才會開口問你的,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呢?”
她終於忍無可忍的大喊了出來,眼底帶著幾分溼潤,如果現在她還是傅氏的千金,如果她還是傅家大小姐的話,現在有人敢這麼跟她說話麼?為什麼現在她的身份改變了,就連曾經對她說話語氣態度都要有所低微的這些人都可以對她大吼大叫了呢?
她心頭頓時間便是一股無比強烈的氣悶感,騰昇在胸口之間,讓她呼吸不過來的同時,也令她渾身做疼。
“我不過就是成了現在這副模樣而已,我不過就是不再是傅家的大小姐而已,你們有必要這麼對我麼?落井下石?還是怎麼地?其實說起來我們大家也不就是一樣的,一擔兩桶罷了,我現在成了個殘廢,沒有了傅氏的光環,你又何嘗不是呢?”
她眼底的淚水滑落,聲音帶著幾分顫抖的怒氣,但是說出來的話語卻是讓鄭毅不得不正視此刻他們倆人之間的關係。
不錯,沈曼青的確是讓他來救她,但是籌碼倆人之間根本就還未談妥,也就是說現在他要將這個女人丟下車去也是可以的,但是傅語剛才所說的那些話卻不得不讓鄭毅好好靜下心來想想看。
的確,他現在的狀況跟她沒有什麼兩樣,誠如傅語所說的一擔兩桶。
但他鄭毅再怎麼也沒有落到她傅語現在這種下場。
“你憑什麼跟我說這些,現在不是你跟我談條件的時候,懂?哪怕我鄭毅不再是傅氏的旁系,可是我好歹還是有自己公司的人,所以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說?現在你要坐車就坐,不坐就給我滾下去!”
咔嚓一聲,他猛地越過傅語,狠狠的開啟了副駕駛位上的車門,推動著車門的動作略大,直接越過傅語而開的車門在空隙處一蕩,他這忽然之間的轉變真是嚇得傅語臉色驀地一白。
沒有想到溫和如水的鄭毅竟然也有如此殘暴一面的傅語真是嚇得不輕,臉上的血色幾乎是瞬間全無,一雙眼更是瞪得老大,她整個人僵直著背脊坐在原地,毫無任何動彈的意思,整個人如同木乃伊一般,再沒了任何的力氣。
“下去啊,你下去啊,你不是會嘲笑我?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倆就來試試看,沒有了傅家,誰才是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