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有軟軟的東西,竟是一個空麻袋,是放在車轅上,以備不時之需的。
看看手裡的麻袋,再看看前面正努力割繩子的簡仁,她勾了勾唇,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她將麻袋塞到田誠手裡。
田誠拿著那個麻袋,看著她一頭霧水的搖搖頭。
文采菁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撇撇嘴,空手做了個套頭的姿勢,然後示意他到時候要捂住簡仁的嘴巴。
田誠忙不迭搖頭擺手,表示不想做。
文采菁眸光一剎那,不管他願不願意,直接將他往前一推。
田誠往前一個踉蹌,腦袋“咚”的一聲輕輕磕在了前面一輛車上裝的箱子上。
“誰?”簡仁警覺的一抬頭,向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
田誠和文采菁一驚,忙蹲下身子,避開他的視線。
簡仁多疑,雖然四下看了看並沒有看出什麼端倪來,他還是不放心,緊握著手中的匕首,向他們這邊慢慢走過來,要查探情形。
眼見著他越靠越近,手裡還拿著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文采菁有些著急了,向田誠做了個繞圈的手勢,讓他繞到後面,用麻袋套住簡仁的腦袋。
田誠心裡是不情願,可是眼見著危險臨近,他終於還是豁出去了。他有事沒關係,可絕對不能讓姑娘有事。
他悄悄繞到簡仁後面,一個魚躍,眼明手快的用麻袋套住了他的腦袋。
感覺到有東西套住了自己的頭,簡仁心中一慌,不過還存著一絲冷靜,猛然旋身向後,狠狠的將手裡的匕首刺了出去,還正正好向著田誠的方向。
田誠沒想到他被完全遮住了視線還能這麼準確的轉身向自己刺過來,愣了一下,沒能來得及躲開。
眼見著那匕首就要扎到田誠身上了,文采菁飛快從躲藏的地方跳出來,一板磚狠狠砸上了簡仁毫無防備的後腦勺上。
只聽“咔”的一聲,文采菁手裡的短磚應聲碎成了七八塊,簡仁兩眼一翻,身子一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兩人看了一眼地上的簡仁,想到剛才的危急時刻,對望一眼,同時心有餘悸的鬆了口氣。
沉默片刻,田誠頭疼道:“現在該怎麼辦?”
文采菁若有所思的看著昏迷不醒的簡仁,不解恨的上前狠狠踹了他兩腳,說:“找根繩子把他綁起來。”
“然後呢?”
“有多遠扔多遠。”文采菁一臉厭惡,脫口而出。
“扔?”田誠為難,這傢伙雖然不是個好人,可到底是個活人啊,能扔哪兒去?
“不如把他送回房間去吧。”他想了想說。
“那怎麼行?”文采菁不答應,“他可是文季暉的狗腿,在現在的商隊裡也算是個二把手,留著他豈不是自找麻煩?”
“那怎麼辦?”田誠非常為難。
文采菁沉思片刻,微眯了眯眼:“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二姑娘……”田誠臉一沉,不由提高了嗓門。
“別緊張,別緊張,我不過開個玩笑而已。”文采菁忙解釋。其實她真的只是開個玩笑而已。這人雖然壞透了,可是真要她下手傷人性命,她還是無法做到的。
“這種玩笑可不能胡亂開。”田誠沉聲說著,四下看了看,很快指著院子角落搭建的一座低矮的小柴房說:“不如把他關柴房離去。”
文采菁想了想,搖搖頭:“客棧每天都要開伙的,會到柴房搬柴,只怕瞞不了多久。”
“剛才我進去看過,裡面幾乎堆了半屋的柴,我們把他藏裡面一點,不會那麼快被發現了,等我們走了就沒事了。”田誠說。
文采菁一想也對,便同意了。
還好,簡仁不是個胖子,田誠輕鬆就把他扛起來,綁好扔進了柴房,還仔細捂住了他的嘴巴,免得他醒來亂叫,至於吃東西,反正餓兩天也死不了人。
兩人從柴房出來,最後仔細套了一邊第二天要說到話,就各自回房休息去了。至於後院的貨物,只要沒簡仁使壞,東西絕對丟不了。
他們前腳剛走,雷振後腳就從躲藏的地方走了出來,看看他們離開的方向,再看看那個小柴房,唇邊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有的時候,太仁慈只會留下無窮的後患。
他走進柴房,走到柴垛後面,看著被綁得結結實實躺在那裡的簡仁,眸中閃過一道寒光。
俯下身,他捏住簡仁的脖子,輕輕往旁邊一擰。
簡仁豎直的腦袋一下子就耷拉了下來,原本微弱的氣息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