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著實是讓她有些想不明白。既然想不明白,便也不再去想,拋擲了一邊去,回去休息去了。
牆角處,輕手輕腳的走出了一個小丫鬟,見園子裡已經沒了人,迅速的往周淑玉的院子裡走去。
“你說的都當真?”楊媽厲聲問道。
小丫鬟嚇得一抖,“這些都是奴婢聽到的,不敢有半句假話。”
楊媽眯縫了眼,又問道:“可還有旁人知道這些事情?”
小丫鬟忙搖了搖頭,“沒有,絕對沒有,當時只有奴婢一個人在那兒,奴婢敢肯定沒有旁的人知道這事兒。”
楊媽從袖中掏出了幾兩銀子,遞給了那個小丫鬟,並讚許道:“你做的很好,記住,這事兒不要跟旁的人講。更不能跟別人說,你告知了夫人這些個事情。”
小丫鬟歡喜的接過銀子,忙不迭的點了點頭。
屋內就剩下楊媽跟周淑玉二人在,楊媽急道:“小姐,楊媽猜的不錯吧,她果然是懷孕了你還不著急啊。”
周淑玉懶懶的倚在榻上,也是一派的愁眉不展,“急又有什麼用?若是急能將夫君的心神拉到我身上來,我也願意急上一急,可是有用嗎?現在姐姐又有了身孕,只怕夫君更是看也不看我一眼了。”
楊媽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周淑玉一眼,“我說我的小姐,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個心眼?怎麼就不知道為自己打算一二?”
周淑玉不解的看著楊媽,疑惑道:“如今還能怎麼打算?若是姐姐在涼城,我還能在夫君身上使些手段,可是現在夫君身邊壓根沒有我的立足之地。難不成……”
周淑玉瞪大了眸子看著楊媽,不確定的道:“若是沒有姐姐在的話,夫君自然就是我一個人的,況且京師本就各色人等都有,出了點兒岔子也是正常。可是……”
楊媽急道:“哎呦……我的小姐,難得你開了一回竅。涼城咱們畢竟是新到的,人生地不熟,可是京師不一樣啊,這可是咱們的地盤兒,少說也是待了有幾十年的地方。只要小姐有吩咐,楊媽一定一切都照做。”
周淑玉自小在京師長大,而楊**本家也在京師,所以說起來,京師倒也是他們的大本營。
一絲微風吹進室內,燭火在微風的吹動下,晃了幾晃,莫名的帶起幾絲寒意。
周淑玉還是不忍下這個決定,“若是事情被夫君知道了怎麼辦?”
楊媽拍著胸脯保證道:“小姐放心,那些人辦事兒都嚴著呢,絕對不會漏半點兒馬腳,就算被逮住了,也不會漏了口風的。”
周淑玉還是難以下定決心,畢竟說起來這可就是兩條人命。她並不是一個窮兇極惡的人,如何能平白的要了別人的命?
楊媽見周淑玉難以決斷,咬了咬牙,跺腳道:“罷了,既然小姐拿不定主意,楊媽就再自作主張一回。”
說完,楊媽就出了門,自辦事去了。
周淑玉想把楊媽叫住,張了張嘴,卻半點兒聲音也發不出來,遂苦笑著搖了搖頭,她終究是不想自己去做那個惡人,卻也希望有人能幫她去做。
這樣的她,可還是那個父親殷殷教誨的她?可還是那個母親臨終之前最舍不下的她?
頹然的倒在榻上,她開始思慮起一個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
當初執意要嫁到任府,是對的嗎?
如果是對的,那麼為何除了自己,所有人都是反對的?
現在所受的一切,可是那時候種下的因?
茫茫黑夜中,眼前彷彿浮現當初任海在周府養傷的情景。那時候的他尚會對她軟言微笑,尚會耐心的與她講解詩詞。
可是自打她進了任府以後,卻再也未曾見過他的笑顏。那讓她垂首期盼的笑容似乎只有在董璃的面前才會展現。而她,只是有幸在他養傷的時候見過。大抵,那時候他只是當她是個好學的學生,所以才那般的柔和吧。
心慢慢下沉。
只是,路已經走到今天,還有回頭的餘地嗎?
她又開始隱隱期盼起來,或許楊媽那邊事成之後,他身邊只剩下她,會對她好一些也說不定。
懷著這等虛無縹緲的幻想,周淑玉慢慢的趴在榻上睡了過去。
昏暗的屋內只餘一點燭火隨風搖曳。
第二日一早,大概是因為不習慣新環境的緣故,董璃早早的就起了來,躺在床上發呆。
瓔子掐著點兒進了門,驚見董璃已經醒了,忙有些郝然的道:“夫人今日老早就醒了麼?怎麼不叫我一聲的,看我到現在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