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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這五年來,他與江致遠只見過十來回,每次見面,彼此都有極大的進步。雖然他起步較早,但江致遠自從在試煉中激發潛藏的冰靈根之後,整個人便如脫胎換骨了似的,才短短几年竟晉升至凝丹之境。這份天賦已然遠勝於他,使他不得不咬緊牙關,終日修煉,絲毫不敢鬆懈。要不然真被這師弟超越了去的話,那也太沒面子了。

江致遠進了屋,目光在朝瀧手中的那個冰人兒身上頓了一下,神色似乎有些凝滯:“我要帶鈺兒回家一趟。”

不知是巧合還是人為安排,當年江寧鈺作為試煉勝出者之一,兼身具水靈根,最後竟與屬性為冰靈根的江致遠同住共工峰。父子同修,實屬難得,幾年相處下來,當初一些隔閡也慢慢消淡了,總算有了點父慈子孝的樣子。

朝瀧裝作沒看見江致遠那略顯暗沉的眼神,左手捧著冰人兒,隨意地往榻上一坐,然後右手用指輕輕描畫冰人兒那玲瓏曼妙的線條:“之後呢?送他回太元宗?”

“當然。”

江致遠回答得意簡言賅,語氣裡隱約多了點咬牙切齒的意味。

五寸高的身段,潤足,細腿,瘦腰……

朝瀧的右指緩緩地由下往上,一點一點勾勒,眼看著就要點到冰人兒飽滿圓潤的胸部,眼前忽有人影閃過,他不做反應,任由指間冰涼倏然空去,然後微眯雙眼,盯著江致遠,笑出聲來:“不過是個冰雕兒,你就沉不氣了,若是真人,又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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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冰人兒的形成,大如身段輪廓,細如髮絲眉睫,他未動一刀一劍,完全以意念雕刻,寄託著一份悔之不及,茫然難捨的思念。

曾經,他熟悉她的一笑一顰,喜怒哀樂,以及身上的每一寸。然而,從何時起,埋藏於記憶深處的那個冷漠不語的她悄然回來了。陌生與熟悉融合,重逢時,他的愛未變,她的情卻已淡。這究竟是命運的捉弄還是考驗?

他從來不如朝瀧,沒有他那種舀得起放得下的寬廣胸懷。

對於感情,他是執著的。

一個凡人,一生中能有幾個二十年?

在未突破後天境界之前,他已經用了一個二十年去愛她。他一直認為她是自己心中唯一的愛,從未想過要改變這種想法與決定。

儘管如今她視他幾乎如陌路之人,彼此難有交集,但她依然是他的妻子,哪怕只是個冰雕,他也容不得別人褻瀆。

所以,他一字一句,毫不含糊地回答:“若是真人,我必親手殺了那個男人。”

朝瀧坐著不動,俊美如畫的眉目依然帶著淡淡笑意,慢條斯理地說道:“那你準備殺蕭瀲之,還是我?”

五行樹

江致遠面色微變,正待說些什麼,只是神識感應到寧鈺往這邊飛來,於是抿唇不語。朝瀧也轉過話題,問他是否已收拾好藥圃。

太黎神宮自出現至今不過數百年,然而生長在神峰上的靈草異花有許多已達千年,甚至萬年之齡。那些藥草隨便舀一株到外界俱是無價之寶,可惜負責神試的天機神君早已有言在先,任何人不得擅自摘取,違者將受神罰,輕則降修為,重則奪性命。如此一來,眾人雖眼熱不已,卻也不敢輕舉妄動。好在每座神峰上都有三畝藥圃,可以讓他們隨意耕種。

正說著,一個身著月白法袍的弱冠男子推門而入,隨即有一股淡淡的清新藥香瀰漫於室,顯然此人方才去過藥圃。

朝瀧打量了一下江寧鈺,見他身量又比年前高了寸許,顯得愈發挺拔,幾與其父肩平,且眼神清晏,氣質澄澹,便對江致遠笑道:“師弟,青出於藍勝於藍,看來你得加把勁了。”

望子成龍乃天下父母之共願,聞得朝瀧這句讚譽與勉勵,江致遠不禁眉頭一鬆,眸中多了分柔和:“我省得,勤能補拙。”

他頓了頓,轉頭道:“鈺兒,你天資過人,固然是幸事,然須謹記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切不可氣傲心高。”

“驕兵自敗,爹的教誨,兒必銘記於心。”江寧鈺微笑回道,語態謙和,沒有一絲同齡人中常見的浮躁。五年前的神試,他在冥界中與母親相認,私談之下,得知其間因果不在父親負心之過。後來恰巧與父同居一峰,某日坦誠傾談,誤會消去。此後又常常感受到父親的關懷,故而壓在心底多年的那些失望埋怨早已煙消雲散。

來者是客,江寧鈺開啟東牆角落的一個小立櫃,取了三個墨鸀竹節杯擺上桌面,然後從腰間的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