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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歐陽幹跟著歐陽慶後面衝上屋頂,一劍纏著藍天賜的腿,另一隻從腰上解下一道軟劍,狠狠向藍天賜腿上砍去。

藍天賜視覺起來越模糊,行動變得略有遲疑。

歐陽慶身中兩劍,不顧生死,狠狠一劍向藍天賜的後背刺去。

藍天賜的開始覺得昏眩,不敢戀戰,只有趁著最後的清醒逃跑。

四面八方的劍包圍著他。

藍天賜暴喝一聲,雙手舞出一片劍影,象一條騰飛的龍衝向天際。

“大公子!”歐陽幹抱著歐陽慶。歐陽慶一隻手執劍指著天上,一隻手捂著胸膛:“給我追!”說罷就軟在歐陽幹懷裡。

歐陽輝帶著一路人向遠處追去,歐陽幹扛著大公子飛下屋頂,歐陽真已經跑到屋外,在下面又跳又叫,“抓抓抓,抓刺客!”

歐陽幹扛著大公子落到地上,歐陽真看見大哥滿身血泊,臉色一白,慘叫著撲上去,“大哥!”

“快,叫家醫!”

歐陽家有自己的大夫,而且有分外傷內病,因不能象皇家一樣稱作御醫,便稱作家醫。

歐陽慶受傷,自然是五六個家醫全都來了,圍在承風樓的大廳裡,緊急為大公子施救。

藍天賜中了迷藥,以極強的毅力逃出幽月山莊,服了一顆藥,一身血泊地向白雲山逃去,他必須回到白雲山的破廟,那裡藏有許多藥物。

天寒夜黑,藍天賜解了迷藥,五臟疼痛,似中毒的感覺,而且身上中了數劍,尤其歐陽慶刺的那一劍簡直要他的命。

一定是歐陽慶的金劍有餵過毒了。

藍天賜逃跑的速度越來越慢,渾身如墜冰庫,越來越冷,寒冷中生出一種感覺,覺得這個世界越來越冰冷遙遠。

此時是什麼時候,他已經分不清,只覺自己快拖不動身體,白雲山似近在咫尺,他卻覺得它遠在天邊。

藍天賜自信今晚刺的兩劍,有一劍就象歐陽慶刺中他後背的那一下一樣,一定會要了他的命。

歐陽慶是個欺民霸良,強佔強搶的人。因為歐陽真,這幾個月藍天賜去調查了歐陽慶的為人,很多人想殺歐陽慶,可是殺不到。

藍天賜今晚終於殺到歐陽慶了,可是卻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他從來沒有這樣不捨過。為歐陽慶搭上自己的命,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值。至少他應該去看看面兒,或者吃一碗她親手煮的泡麵,他還沒吃到她親手煮的泡麵呢。

也許他活不過今夜了,他想見面兒。

滿身傷痕,輕飄的腳步,吃力地邁向王家,王家就在白雲山腳下。 這時長劍再不是他殺人的武器,卻是向前行走的柺杖。這柄劍陪伴著他一生,其實他才活了二十年。二十年原來在他心裡是個無所畏長與短的數字,此時他卻心有不甘,我才二十歲,怎麼可以死呢?

王家的後門一片寂靜。藍天賜再沒力氣越牆而入,甚至他說不出一句話,體內劇毒已經漫延遍了全身。

“面兒……保重……辮兒……面兒……”他心裡最後微弱地呼喚著。

此時已是寅時。

白雲村還在沉睡中。

面兒驀然從夢中醒來,剛才她似聽到有人在叫她一般,那是藍天賜。

藍天賜昨夜沒來,今夜還是沒來。

面兒醒來心中仍有一絲惆悵,我怎麼會盼著藍天賜來呢?而且我夜半醒來,竟然是藍天賜在呼叫的幻覺。

面兒翻幾個身,怎麼都睡不著。

“哐當”

寒風將窗戶吹開了,面兒披著衣服,走到窗前關窗,可是窗戶合不攏來,腦裡想起藍天賜帶著美食來幫她做面的事,不由開啟一隻盒子,從裡面拿出那張字跡拙劣的紙條,看著“神仙”的落款,心中生出一絲甜蜜和暖意。

一個殺手,竟然也這麼幽默。面兒把紙條貼在胸口上,想起藍天賜一言不發、全心全意給王家制面的情景,他們一人一口地吃叫化兔……

“哐當”

窗戶被寒風搖得作響。面兒把紙條放進木盒子裡,關上窗戶,向床邊走回去。

“哐當”

今晚這窗戶見鬼了?竟然關不好?

面兒走到窗戶前,用力拉攏窗戶,才發現插梢斷了,難怪栓不住窗。面兒皺皺眉,裹進衣服,開啟門,只能在外面放塊石頭頂著窗戶了。

外面寒風呼呼,面兒打個顫抖,年關之際,寒風刺骨。繞到後窗,抱起個石頭頂住窗戶,站在一叢樹木間,想起那次捉神仙的事,一棍子打在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