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浪漫,完全不知象誰,可是定王呢?或許是軍營的血火烤煉,反而養成了忠肝義膽的真性情?
她忽然聽見一種非同尋常的聲音,不用看,就知道是那個人畢竟追上來了,森冷的殺氣隨之而來。
雷震卻沒有馬上動手,很驚訝地道:“是你?我在山頭上就覺得好似是你,還以為看錯了。”
柳歡顏頭也不抬,道:“你認錯人了。”
雷震想了一會,笑道:“是了,聽說柳歡宴還有個妹妹。”
柳歡顏什麼也沒說。
雷震遠遠見她一面已是心動,近距離面對,更不覺心旌神搖,穆澈躺在地上不知生死,他絕無顧忌,八石強弓往地上一扔,地面也噗的隨之一震,跟著一把將柳歡顏拉扯起來,笑嘻嘻道:“柳歡宴已是絕色,女人則又更勝三分。”
柳歡顏噁心欲吐,依然一語不發。
“我叫雷震,”他想著她應該不曾見過他,於是主動自我介紹,“與你哥勉強也算是同僚吧。”
柳歡顏終於問道:“雷震,原先的禁軍統領,不是死了嗎?”
雷震笑道:“原來你也聽說了啊,我沒死,皇帝要求我先躲起來,是為了――”他呵呵的笑了聲,柳歡顏立刻領悟內中寓意,皇帝暗伏了這顆釘子,用來對付柳歡宴的,她不由微微一笑。笑容如此豔麗,雷震的目光陡然迷亂起來,不由分說將她擁到懷中,胡亂地親了上去。
猶未觸及,他狂叫著跳了開來,隨手一推,把柳歡顏甩到樹上,柳歡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賤人!”雷震咆哮道,捂住腹部的手指間血如泉湧,隱隱帶著黑色,那是有毒的暗器,他連點穴道,先止住了血,“憑你也想動得了我?!”
柳歡顏被他那一甩,直撞得天旋地轉,在她面前的這個人根本也是看不清楚了,她心中還有著其他許多難以名數的憤怒,但是沒必要對著一個禽獸控訴,這人不但是要殺她和定王,而且不懷好意,她在轉念之間便作出了決定,寧肯身死不受辱,抬手往胸前急刺。
手腕一緊,雷震抓住她的手,獰笑道:“想死?有那麼容易?你傷了我,哼,本來識趣的話我可以把你睡了再給你一個好好的死法,現在,做夢吧!”他兇狠地岔住她的喉嚨,怪笑如同惡魔,“你喜歡地上那個人對吧?好,我把他弄醒,讓他看著你出乖露醜,看著我享受,最後我考慮考慮是不是讓你們這對狗男女野合一番再殺死,提到京城裡,瞧瞧看,你哥哥,所謂的丞相大人,今後還有沒有這張臉繼續做人!”
柳歡顏喉嚨被他卡著,沒法出聲,一向冷凝的眼神裡卻也透出一種絕望的鄙視,宮中那位如今受盡萬千寵愛的雲妃曾經歷的種種瞬息閃過目前,她腦子裡浮起最由衷之念竟是:“莫非是報應?”
然而即刻之間,透出她若干心事的眼波又回覆寧靜,她似乎是帶了一點冷笑地望著這個粗陋鄙夫。
雷震反應極快,差不多與她同時反應過來,來不及考慮,來不及回頭,甚至那強大的危機使他來不及把手下的柳歡顏當成人質,出盡一百二十分力道盡力側撲炫。書。ωǎng。,冷如妖光的銀劍就自他離開的那個方位刺過,堪堪停在柳歡顏胸前。――只要雷震慢閃半拍,這把銀劍就會穿透他的身體。
來人身長玉立,白袖飄飄,正是柳歡宴的那位影子師兄,楚岫。
攔腰抱起柳歡顏,柔聲問:“你還好罷?”
柳歡顏絕色容顏閃過震怒,厲聲道:“殺了那個人,千刀萬剮!”
雷震在生死關頭撲出,第一個想到便是他的弓,平地打一個旋搶過去撿起,箭還沒搭到弦上,耳朵裡聽得柳歡顏那句話還沒講完,楚袖細窄的銀劍卻已經早一步飛了過來,挑掉了他的箭,閃電一劃,再挑斷了他的弦。
雷震一身的本領,都在那張弓上,一旦失去這件利器,便如猛虎生生拔下了爪牙,絕世之強十失七八,他怒吼一聲揮舞強弓向楚岫撲了過去,然而當地已失了楚岫身影,猶有餘隙在背後向他肩上一拍。
楚岫在柳歡宴身邊擔當了四年影子保鏢,從未被任何一人發覺過,輕功之高舉世無雙,擅長遠戰卻近距離搏命,強於力量卻拼上了速度,雷震在楚岫面前的一招一式不免猶如孩童般可笑,不數招已被楚岫抵住心臟。楚岫低頭看了看懷中含怒懷嗔的美人兒,微微笑了笑,銀劍輕輕一送,沒有任何猶豫的,結果了雷震的性命。
柳歡顏不喜反怒,尖聲道:“我不是叫你千刀萬剮嗎,作甚麼一劍就殺了他?!”
楚岫道:“抱歉,我實在沒法如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