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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這邊皇帝仿若無事人似的,行了一禮道:“太后萬福金安。”太后嘴唇猶自不住顫抖,怒氣未消,鼻子眼裡哼了聲。皇帝道:“太后,哪個奴才如此大膽,敢惹得太后生氣。”

太后象是有所顧慮,稍微收斂怒氣,冷冷道:“哀家處置一個奴才,莫非也要先通稟皇帝允可?”

皇帝眼鋒一閃:“太后貴為國母,處置奴才自是理所當然。不過太后萬金之軀,何必親與無名奴才較真,發付給宮正司也就是了。”

太后冷笑道:“皇帝是在說哀家不依規矩辦事?”

皇帝笑道:“兒臣豈敢,太后多心了。”

忽見臨止奔了出來,臉色微變,附著皇帝耳朵低聲說了幾句,皇帝一驚,連連追問道:“你說得當真?”臨止答:“千真萬確。”皇帝一跺腳,怒氣難掩:“你們這幫辦事不力的狗奴才!”

太后冷眼瞧著,涼涼問道:“皇帝又有何新的高見?”

皇帝瞪著臨止道:“還不稟告太后,難道還讓朕來替你們拾綴善後不成?!”

臨止忙向著太后跪下,道:“回稟太后,奴婢該死,奴婢適才跟著小宮女進去瞧一眼,無非是想叫人按規矩行事,不得節外生枝。可是,奴婢無意中瞧到那犯事宮奴的臉,方知此事別生枝節。”

太后喝道:“你羅嗦,倒底是什麼事!”

臨止顯得頗為無奈,囁嚅道:“日前西昌國永峻王前來我朝拜賀,皇上詔命賜十二名宮女給這位親王,在永巷選出二名,奴婢適才所見,太后懿旨處死的這一位,儼然在冊。”

皇帝喝道:“豈有此理!這宮女既被選中賜於西昌永峻王,自是另外安排去向住處,怎麼還可能留在永巷,太后又怎麼恰好召喚到這名奴才!”

臨止叩首道:“一定是底下奴才們辦事不力,造成這個誤會,皇上,如今追究誰是誰過可在其次,這宮婢得罪太后當死,可是十二宮女名單已然造冊,也送出宮去了,如何是好,懇請皇上發付。”轉眼間,雲羅的身份就從賤奴提拔為宮婢,升高何止一級,但是其間為何有此“誤會”,這種細節誰也不會傻得沒事去追究。

皇帝轉向太后,笑道:“太后,但不知這宮婢犯何死罪,念在她即將賜出,也算是為國效力,太后能否網開一面,就饒她這條賤命?”

太后臉色鐵青,忍無可忍一拍案几:“皇帝!你這是擺明要在哀家宮中搶人了?!”

皇帝所需者,不過是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如今藉口臨止幫他找到了,他也不管怎樣地於理不通,只是笑道:“一場誤會,一場誤會,太后請息怒。”臨止何等知心著意,也不等他有所指示,早就一溜煙去了偏殿。適才他進來,便指使小宮女故意慌亂把雲羅臉上蠶絲巾都碰掉了,但云羅昏迷得深了,一張臉慘白如紙,呼吸猶是若有若無,太后的近身女官明菡亦是氣得臉色發青,眼睜睜看臨止大模大樣指揮人,將雲羅抬了出去。

前殿太后大哭大鬧,待見雲羅抬了出來,更是捨出性命般撲過去,似是欲將她撕裂,大罵道:“你這賤婢貪圖富貴,失節無貞,哀家焉能容你!”嚇得宮女們魂飛魄散,攔著太后不讓她上前撕扯,太后猶自怒罵不休,忽冷對皇帝:“皇帝!她是什麼人你知我知,你做這種事情,神鬼不容!”

皇帝臉色大變,故作鎮定道:“太后息怒,這都是奴才們辦事不力!定然有人欺瞞太后,以致於將宮冊造名之人送到太后這裡,朕回去定然嚴查嚴辦,不負太后所望!”

這件事打從永巷傳召雲羅起始,就是太后的人,哪裡有半點誤會,但皇帝金口玉言,他說誤會就肯定誤會了,“嚴查嚴辦”,查的辦的也都是太后的人,自有一千種方法叫他們承認“辦事不力,欺瞞太后”,一個也別想活命。太后如今在宮裡的人能有幾個?若是這麼查辦了,更是等於斬了她的臂膀,這簡直就是□裸的威脅。太后臉赤氣梗,所謂聰明不吃眼前虧,她也只得生生地忍住,低低嚷道:“滾!你給我滾!”

她瞪大眼睛,目視皇帝出去,胸口起伏不定,明菡忙上前替她撫背揉胸,太后半晌回過氣來,以袖捂嘴蚊鳴樣語音問:“一炷香燒了多少?”明菡輕答:“三去其二。”

這一日太后決意除掉雲羅,原是算定了絕佳時機,待皇帝午後朝議,就算及時得到訊息,也不及馬上脫身,等他聞訊趕來,雲羅根本沒命留到那個時候。想不到萬太妃臨時吐露一個重大訊息,太后當機立斷,改變主張,叫明菡燒起一爐香,服侍雲羅更衣、梳頭,一系列手腳無不是在浪費時間。一炷香內皇帝趕到,意味著心中還有這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