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薰微微杵在一旁,這會兒只坐不住,直直愣愣的站著,一雙水眸也不安的朝著外頭看,看得厭煩了,才稍稍察覺到自己的失神,又一次把臉轉回來,而後再一挪眸,又看回到赫連玦身上。
這驀地就變成了她這幾日最常做的事情。
這一次依舊是如此,不過把一雙略心不在焉的水眸一轉回來,看到的不是赫連玦風輕雲淡胸有成竹的表情,而是忽地對上了一雙微微勾挑起來的魅眸,赫連玦勾挑著眸看她,一雙幽眸似是深沉得很,就這樣直直的落到她身上。
沈如薰原本就心神不定,像是努力在藏著什麼小心思,不想讓赫連玦知道,這會兒自然就被嚇了一跳,像是心虛了,忽地直直出了聲:“夫、夫君……”
他這樣看她幹嘛?
低低的出了聲,像是欲蓋彌彰的想要把自己的失神掩蓋過去。
可是赫連玦卻已是早就看見了她出神的樣子,這會兒風輕雲淡的表情一改,只是驀地微斂了眉頭,像是把她方才不安多想的樣子看到了眼裡:“如薰,你過來。”
直接朝她招了招手,就好像又發現了她的異樣似的,沈如薰驀地又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
這會兒只怔怔的看著赫連玦,“啊……”忽地傻傻應了一聲。
她出聲發呆,心不在焉的樣子,只讓他更加皺起了眉頭,就像是又發現什麼不對似的。
赫連玦皺眉,回憶,好像自從那一日她問完他真的決定要去了麼之後,她便一直時不時的魂不守舍,一臉心神不寧的模樣?
此刻直看她,好似乎微擰了眉宇,伸出的手又再擺了擺招手的動作,像是要把她喊過去似的,微勾起的唇角,說不出的魅人。
看得沈如薰有些心跳加快,只得怔怔的乍了聲,霎時就是有些傻里傻氣的樣子。
赫連玦看著沈如薰這番模樣,不由得眸光漸濃,視線也驀地一沉,變得更滾燙了起來。
外頭熱鬧,可房中寂靜,兩個人都寡言少語,不說話。
僅是這雙目對視,好像有什麼……都透過這目光說了,沈如薰頓時被看得小臉兒有些燒燙了起來。
“過來。”
赫連玦沉聲一出,沈如薰只好慢慢的挪動了身子,循著他的話走了過去。
結果一走過去,卻是沒想到赫連玦忽地大手一伸,直接把她帶到了窗邊來,與他站到了一塊:“這幾ri你是怎麼了?”
微勾挑著唇,看似在笑,沉聲詢問。
說是在問她,倒不如說是更像在引|誘她,這會兒只睨著眼眸盯著她看。
沈如薰聽著赫連玦的問話,還是這魂不守舍的樣子,被他這樣一問,終於回過神來了,先是“啊”了一聲,再緩過神來,趕緊慢慢的答道:“夫君、沒,我沒什麼……”
赫連玦只垂了眸子看她,好似越是臨行之時,她這症狀就顯得更加明顯一些。
聽著她的回答,原本就勾挑的魅眸只又勾得更是魅人一些,看著她,像是明顯在質疑的樣子,似是根本就沒在信她的回答。
只是睨眸看她,眼中都多了幾分暗湧,像是攜了幾分笑意,讓人琢磨不透。
低沉出聲:“你不說,那我明兒可就走了?”
這一趟出府,順的是赫連嘯天之意,去往九州的路程偏遠,一時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到底是何時才能歸來,如此一來……
沈如薰聽到他的話,聽說他這樣可就走了,一時忽地就急了起來。
原本小臉上的神情就足夠糾結,這會兒更是顯得更加鬱結了,一張清水般的小臉都皺在了一起,只這樣看著他。
抬頭看他的樣子,微微蹙起的秀眉,說不出的惹人憐惜。
看得赫連玦也多出了幾分憂慮的心思,只不過眼底埋藏的暗湧,掩藏得極深似的。
這會兒不說話,只是凝眸像是等著她反常的回答。
沈如薰支吾了半晌,像是猶豫,可是看著赫連玦這悠閒的樣子,就好像她是在一個人唱獨角戲似的。
“夫君……我,我……其實……想與你一起去。”憋了半天,終於說了出來。
赫連玦聽到了她這一番話,驀地就勾挑起了眉眼。
本是頎長的身軀看似隨意的依靠在窗沿邊,這會兒站了起來,只沉了眸子看她。
沈如薰說完忐忑得很,她心裡頭擔憂,一半是為了居心叵測的叔父,不知道他想幹嘛……一半則是為了夫君,明知道這一次的事情是叔父在使手段在算計他,可他還任由著叔父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