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還真的能熬。”慕宸殤的唇角揚揚,有些嘲諷的意思。
“你這麼想我死?”蘇染染反問。
慕宸殤冷冷看著她,蘇染染搖搖頭,輕笑了起來,“我也想過死,可是,如果我死得這樣不清不楚,不是太不值得了?”
“怎麼,想報復朕?”慕宸殤走到泉邊,蹲下來,手指輕挑起她的下顎,眼波凌銳。
“我敢嗎?就算我敢,我又能怎麼樣呢?你兩根手指就能捏死我……慕宸殤……我知道錯了……”蘇染染眨眨眼睛,幽幽地說。
“現在知道……”
慕宸殤才說半句,蘇染染就拉住了他的手指,摁在自己的胸口上,小聲說:
“還不晚。”
這絲滑水嫩的觸感,從慕宸殤的指尖一直往他的骨肉裡透,就像飛快盤起的蛛絲,繞住了他的一切感官知覺。
她慢慢地拉起了慕宸殤的手指,放到自己的紅唇上,一點點咬,一點點地把指尖含|進去。
越有權勢的男人,越追求征服上的快|感,越喜歡挑戰難遇的型別。
滿後宮,誰敢這樣不顧婦道?
女人不壞,男人又怎麼會覺得刺|激?
慕宸殤的眼神,幽深如這泉,看不見泉底蘊藏的漩渦。他的唇角慢慢揚起來,抽回了手指,在她的臉上輕輕拍了拍。
“沫籬啊,在這裡面關了一年,你就學會了這個?”
蘇染染的笑意有些僵,那本密術中記載,莞妃就是這樣一步步獨佔了龍榻,恩寵無人可及的。難道慕宸殤不吃這一套?他以前不是一直表現得挺|色的嗎?
“不過,你的身子……還真是甜美。”他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她,嘲諷地說道:“既然你有心侍奉朕,朕會滿足你。”
他拂了拂袖子,大步走了。
蘇染染又倒進了泉水裡,盯著天上的薄月發怔。
她恨不能撲過去,狠扇他幾個耳光!
可她不能,她不會讓外面那些欺過她的人繼續過好日子,她需要這個男人成為她手裡的殘酷刀劍。
突然,她又站了起來,拼命地用水搓洗起自己的身體來,要把慕宸殤留下的氣味全都洗掉。
小染從花叢裡鑽出來,跳進水裡,撲騰著爪子往她身上澆水,原來是以為她在戲水。
蘇染染被它撲了一頭一腦,猛地就往它的大屁股上一拍,厲聲喝道:“去,咬斷他的喉嚨!”
小染的爪子狠狠地拍了一下水花,身形如閃電,從池水裡疾射出來,往外飛奔而去。
“小染回來。”
一道低醇的聲音適時響起,蘇染染扭頭看,只見莊墨穩正從秘道里鑽出,急切地喚著小染。
可小染一溜煙地跑了!
“沫籬,若你只是想殺了慕宸殤,我可以為你做到,你讓小染去,只會讓你和它一起送命。”莊墨隱急忙說道。
蘇染染盯著他看了幾秒,抬起兩指放進紅唇中,一聲凌厲的口哨響過,小染又從外面奔了回來,蹲坐在它和莊墨隱的面前,一雙綠幽幽的眼睛裡,獸光大盛。
“你要讓它去殺人,你教過它嗎?它會躲開如雨的箭嗎?”莊墨隱問。
蘇染染擰擰眉,這兩個多月來,她只忙著準備自己要用的一切,並未花心思去訓過小染,它是獸,卻未捕過活物!
她輕掬了水,若有所思地往胸前澆水,突然,她直接從水裡站了起來,快步往岸上走。
莊墨隱連忙別開了臉,小聲說:“你的衣服呢?”
“沒穿。”蘇染染瞟他一眼,淡淡地說:“而且這是蘇沫籬。”
“嗯?”莊墨隱有些不解。
蘇染染也不解釋,沫籬已去,空留皮囊,還有什麼顧忌的?況且她生產那晚,莊墨隱也為她清洗過身體,他已成了太監,看了便看了吧,有什麼大不了。
莊墨隱白皙的臉皮上湧起幾分羞意,臉別得更開了。
一直等她走進了屋裡,才慢步跟了過來。
“我讓你幫我準備的東西呢?”她穿好長袍,讓他進來。
“在這裡。”莊墨隱拿出一套精緻的妝具。
蘇染染開啟粉瓷胭脂盒,手指沾了一抹紅,沉默地看著,過了好一會兒,才小聲說:“莊墨隱,你回去吧,我困了。”
“那你早點睡。”莊墨隱點點頭,起身離開。
蘇染染又在月色裡枯坐了好一會兒,才起身,快步往屋後的寒泉走去。寒泉就是進出冷宮的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