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以沫失望的低下頭,自他身側走了出去。
“我看的出來,映紫姑娘非常恨我。是那種殺了她全家、鞭了她全家屍並且最後還搶了她丈夫的那種恨。”
“以沫!”
手腕被荷緋隱緊緊攥住,商以沫不得不停下往外走的步伐,她轉頭,目光如炬,“你當真不告訴我緣由?”
“以沫,這是命。”
商以沫用力甩開他的手,紅著眼顫聲道,“你竟然信命?”她突然大笑,“荷緋隱,你這樣的人竟然信命?”
“你冷靜一點。映紫她說的並不是全部的事實。”
商以沫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被捅了一個洞,“不是全部的事實?我知道了,那就是一半的事實。”
荷緋隱沉默了,他的眼神平靜的異常,她看不出他眼中哪怕有一絲情緒波瀾的眼波。
是了,從他出現在她面前的那一天開始,他的眼底便是一面明鏡似得,讓人覺得他可信的同時,又讓人無比恐懼。
荷緋隱慢慢的站直了身,他的睫毛顫抖著,聲音卻一如既往的溫和。
“那些未知的答案,找回來了,也只是徒增傷悲。”
商以沫怔怔的看著他的眼睛,片刻後釋懷的笑了。
“這片葉心你拿回去吧……你不用再繼續幫我了。”
荷緋隱蹙起眉峰,淡淡道,“你真的要將它還給我麼?你會後悔的。”
商以沫木然的搖搖頭,“我如何會後悔呢?你拿回去吧,我知道你沒有它無法繼續修行。”
荷緋隱喉間微微酸楚,點了點頭,卻依然兀定道,“你終有一天會找我將它要回去的,以沫。”
商以沫吸了好幾口氣,臉上已沒有任何痛苦而茫然的表情了。
“此次與白茵一戰,生死不明。雖有葉心相助事半功倍,但有損你修為,這個世上那麼多債,獨獨情債難還。”
所以她將他的心還給他。
清風吹拂而過,漫天飄浮起桃色的花瓣,商以沫抬首觀望,在她眼裡,桃花是離別的顏色。
“荷緋隱,你的救命之恩,商以沫沒齒難忘,倘若有機會報答,定當萬死不辭。”
語落,決絕的離開了。
荷緋隱斂眉深思,終是嘆了一口氣。
“以沫啊以沫,你說情債難還,可你卻不讓我還,那我欠那個人的債又該如何償還?”
距離飯飯離開已有數月。
近幾日商以沫整日沉溺在如何救出洛之音的書房之中研究術數。
她曾想過踏入占星樓的頂樓之中,想過闖入那方被寒冰之氣包圍的陣法之內。
但是理智卻清清楚楚的告訴她,她不能那樣做,不然會有很嚴重的後果。
雪深小小的身子迎風而立,沒有追問商以沫突然消失的原因,更沒有開口詢問接下來該如何辦。
他知道,一切的一切,商以沫都已經準備好了,他在等她從悲傷中走出來。
“該啟程了。”商以沫抬眼,眸中已是一片堅定。
雪深點頭,“用金冊書?”話雖是反問,卻說的陳述句,似乎只是想要強調一番,給心加一劑鎮定劑。
商以沫放下手中的書籍,唇瓣難得的染了一絲笑,“嗯。”
二月初五。晴。
商以沫身後站立著的不僅僅是白城的護衛與暗衛,還有自發加入軍隊的百姓。
她欣慰的淡淡一笑,卻道,“我不能保證大家的安危,家中有老有少之人,不必前來赴死。”
商以沫話音剛落,便有人提出異議,緊接著便一大片的人附和起來。
“外邊的怪物都要衝進城門了,躲在家中亦是等死。”
商以沫不能道出自己要使用金冊書驅魔趕獸,若是讓有心之人知曉,只怕是紛擾不斷。
但是如此多的百姓參與其中,恐不是好事。
商以沫目光堅定,“大家請回吧,我有信心能夠應付那群妖獸。”
“你一介女流,就算再有本事,也不及我們諸多兒郎。”
“是啊是啊,人多力量大。”
“沒錯,你一個小女娃,即便再聰明又如何?出了城門,照樣喂怪物。”
雪深聽的眉頭緊皺,商以沫卻胸有成竹決斷道,“白城護衛跟我迎敵,其他人死守城門。”
底下人群突然沸騰起來,不滿這樣決定的人佔了大多數。
“你憑什麼一句話決定我們的生死?倘若你敗了,我們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