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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另一箇中年男人也往手術室看了看,不過很快反應過來,衝張起靈伸出手,趕在中年婦女之前,語氣及其客氣地問:“你們是燕子的老師?”

吳邪連忙上前一步,介紹道:“這位是我們張校長,我是李燕的副班主任,我姓吳。”

“哦哦……張校長好……”男人鬆開張起靈的手,又有力地握住吳邪的手,“太感謝了,張校長、吳老師,實在是太感謝了。”

“不用謝的……”

“吳老師,我家燕子怎麼了?怎麼好好的突然就要手術,這闌尾炎嚴不嚴重?有沒有危險?”中年婦女說著眼淚都留下來了。

“急性闌尾炎,一個小手術,基本沒什麼危險,你們放心,一會兒就應該好了。“吳邪掏出手機看了看,”進去半個多小時了。”

安慰完了母親,吳邪又轉頭和父親介紹情況,把剛剛的診斷和手術前醫生說過的各項事宜,逐條地解釋了一遍,在協商了繳費、請假等各種後續之後,倆人才在夫妻倆的千恩萬謝中告辭離開了。

接近凌晨,醫院也已經安靜下來,從手術室出來一直到停車場幾乎沒遇到人。

一路上,倆人並肩,沒有刻意的疏離但也都沒有說話,而話題就像緣分,一但斷了,便很難再續。

離車子還有一段距離,張起靈掏出車鑰匙,開了車鎖,剛想往駕駛室那邊走去,就被吳邪攔住了。

“張校,我來開吧。”

張起靈看了看吳邪,沒說什麼,將車鑰匙交給他,自己往副駕駛那邊走去。

“我沒帶駕照。”吳邪邊扣安全帶邊說。

張起靈俯身拉開儲物格擋板拿出上次吳邪帶過的黑框眼鏡遞給吳邪,道:“上次超速扣了六分。”

“我?”吳邪驚訝道。

張起靈看了吳邪一眼,傳遞了個“不是你還有誰”的資訊,就靠在座椅上指了指前方,做了個左轉的手勢。

吳邪氣悶,憤憤地將車開出駛上馬路。

超速?

要不是你這個陰晴不定捉摸不透的蘿蔔,老子會超速?

從來,吳邪都不是個主動的人。

從出生到如現在,“得到”對他來說都是件容易的事,在他的記憶裡,所有的求幾乎都有應,除了來源於不錯的家境還有兩個對他寵愛有加的叔叔。另外,他聰明帥氣,他溫和有禮,他陽光大度,就連陌生人的好感,他都能很輕易的獲得。

所以,他幾乎沒有執念,他活得瀟灑快意。

得到,不值得驚喜;

失去,沒什麼遺憾。

他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有一個人,無處不在的滲透進了你的生活,勾起了你的興趣,然後站在你看得見的地方和你對視,不走近,不離開,不說話也不求。你來,我等著你,你不來,我看著你。你來,我們一起走,你不來,我一個人走。

沒關係,怎樣都沒關係。

人們習慣將某種情感和最激烈的音調最瑰麗的詞彙聯絡在一起。

可是他,溫淡如水。

於是他,無所適從。

若不是你若不是你

我怎麼會有什麼等待有什麼盼望

若不是你若不是你

心怎麼會有什麼糾結有什麼惆悵

好在路上車不多,適應了一段路,就算柔腸百轉,頭上冒青煙,注意力不集中也沒什麼太大的問題。

又停在十字路口,吳邪下意識地敲著方向盤,餘光一掃,就見張起靈閉著眼睛側靠在頭枕上。

窗外斑駁的路燈光忽明忽暗地打在他的側臉上,安靜、流暢、漂亮,和腦海中的某一刻重疊,再一次銘刻、牢記!

累了,吳邪知道,他是真的累了。

九月是一年中最忙的一個月,新生入校的種種不適應,種種興奮,種種突如其來的狀況常常會持續到半夜才徹底安穩。為了保持管理的連貫性,四位校長值住校班都是和早班連在一起,每天五點就要起床奔波在各個宿舍間,而白天各種各樣紛至沓來的工作幾乎佔據了所有的休息時間,這樣算來,張起靈一天睡不上五個小時,也許更少。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張起靈真的睡著了,吳邪怎麼看都覺得那張淡然的臉上蔓著一絲淡淡的疲憊。

吳邪伸出手,顫抖著一點一點逼近張起靈的臉,猶豫著,試探著,離得越近抖得越厲害。

只要再一點點……

就這樣吧,我也做一條魚,遊進你的世界,你的信仰,你的喜怒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