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信,言她們已在陳府安頓下來,府里長輩親眷皆好相處,而她十分想念溫榮,想尋個溫榮得空的日子,她、月娘、陳惠娘,一道至紀王府探望她。
陳惠娘是陳府大房過繼到身下的女娘,溫榮在溫府辦的小宴上見過她一面,容貌嬌美性格直爽,對其印象頗佳。溫榮亦掛念月娘與歆娘,一晃兩年,不知道她二人是否變了模樣。
溫榮思考該何日請她們過府相聚,算來她這段時日除了往臨江王府陪伴琳娘,其他皆無事了。正想著溫榮忽然發現,打她嫁入紀王府,還從未請交好的姊妹過府敘話玩樂,也從未擺過較大的席宴。
雖然她和李晟都喜靜,可長此以往,未免太冷清了些。思及此,溫榮決定擇日不如撞日,明日就請幾家娘子過府相聚。除了陳家三位娘子,還有琳娘、丹陽、茹娘與林家娘子,只不知琳娘和嬋娘懷有身孕,是否方便過府。
除了擺宴席,溫榮更想將陳家娘子介紹與琳娘和丹陽認識,她們二人初至盛京,總該多認識些朋友,倘若能有三王妃和丹陽公主做伴靠,陳府大房也不敢太為難她們。
溫榮很快寫好了帖子,命小廝將帖子送去各個府上。本以為申時後才能收到回帖,不想還未到午時,就收全了各家娘子的回信。皆言明日將準時過府,琳娘還詢問溫榮是否需要幫忙。琳娘擔心溫榮沒有獨自辦席面的經驗,故打算早些過來。
溫榮倒也不拒絕,可念及琳娘太辛苦會動了胎氣,遂打算儘快準備了宴席的事兒,明日琳娘過府,只一起說說話便是。
溫榮讓甘媽媽幫助她一起準備明日宴席的食材,好在只是幾家娘子聚會,無甚特別注意的。忙忙碌碌一下午,宴席也準備了十之**。溫榮鬆了口氣,晚上再知會了晟郎便可,畢竟晟郎白日都是在公衙,不用擔心有何不便。
酉時中刻前院小廝報晟郎回府了,溫榮起身至月洞門接迎時見晟郎仍舊一副神采奕奕神清氣爽的模樣,遂放下心來,約莫沒有吃太多酒。
李晟沐浴後閒閒地靠在矮塌上,看著溫榮道,“榮娘,今日點心可還有剩的,我還未吃飽了。”
溫榮愣了愣,“廚裡有晚上蒸了未吃完的玉露團,還有雕胡粥。”
李晟吩咐婢子熱了後送進來,一碟玉露團被李晟吃的一乾二淨,又吩咐綠佩再去替他盛碗粥。
溫榮忍不住皺眉,這哪裡是沒吃飽,分明是一點沒吃。
“怎麼回事。”溫榮將李晟跟前的杯箸收拾乾淨,認真地問道。
李晟抬眼看向溫榮,也不隱瞞,“杜樂天學士有東西要交於我,比較急,我與岳丈、三哥說了聲就離開了。待我辦完事情就已過酉時,我不想再去三哥那,遂直接回府。”
溫榮頗為心疼,“都過了晚膳時辰,好歹吃點兒東西再去辦事,倘若餓壞了該如何是好。”
“不妨事,我也想早些回府的,”李晟笑著與溫榮說了些關於席面的事情,又提到陳知府,“……陳清善在嶺南未荒廢時日,雖只有短短兩年,卻做了許多善事,令我十分佩服。”
溫榮抬眼感興趣地問道,“妾身有聽阿爺說過,言陳知府是有大智慧的人,又極勤勉。早前阿爺與陳知府是同窗,那時阿爺就以陳知府為榜樣,事事警醒奮發刻苦,如此才能一舉及第。”
李晟頜首道,“我本以為流放嶺南的犯官,俱是怨天尤人自怨自艾的,可不想陳知府在嶺南仍舊心繫黎民,不但聯合當地文人開辦學館,開鑿河道興修水利,更多次同住民一道,親自前往大庾嶺勘察地勢地貌,”頓了頓,李晟笑問道,“榮娘可知昨日陳知府入宮與聖主商議何事。”
溫榮蹙眉認真地想了想,回道,“被流放至偏狹一帶的犯官,至多是開學館與興修水利了,如此已是極其難得,晟郎言陳知府親自勘察地勢地貌……”溫榮眼睛一亮,“大庾嶺是溝通嶺南和嶺北的必經山路,陳知府進宮是否與聖主商議新建大庾嶺山道一事。倘若將嶺南嶺北相連,從此可通財貨,有朝一日嶺南也不再是蠻荒之地了。”
正是前朝興修了京杭運河,使京杭運河成為漕運要道,淮南道以北和盛京以南一帶才能如此繁盛。倘若大庾嶺修成路,是大善舉。
李晟笑容漸深,“榮娘果然聰明,聖主看到陳知府繪地形圖後大加讚賞。嶺南一帶水土極盛,若能溝通,將成為聖朝一大糧倉,可彌補大河以北一帶旱澇時的饑荒,解聖主心頭大患。”
溫榮神情輕鬆,也由衷地佩服陳知府。其實不論處於何種境地,人皆不能自棄。溫榮還替陳家娘子高興了,既然陳知府得聖心,縱是不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