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榮見李晟除了眼神迷糊外,步子依舊穩健,說話亦頗為利索,遂放下心來。李晟酒量應該是很好的,除了全大禮那日李晟被幾位皇子灌的太兇,故略有醉意外,她還從未見晟郎吃醉過。
李晟由溫榮伺候了沐浴更衣,接著便一道去歇息。躺在床榻上,李晟靜靜地摟著溫榮,呼吸之間是淡淡的薄荷清香。
溫榮本不同意李晟去含薄荷葉。薄荷醒腦,溫榮擔心含了會睡不著覺,可李晟不願叫酒氣燻到溫榮,倔性子上來了溫榮也勸不住。
溫榮抬手覆上李晟臉頰,“有些燙,晟郎會難受麼。”
先才李晟吃完酒回廂房面色還算正常。可沐浴後臉頰卻通紅通紅的,約莫是被水霧蒸到了,好似燒了兩朵晚霞。溫榮第一次瞧見李晟這般模樣。又好笑又焦急。
李晟捉住溫榮的芊芊玉指在唇上摩梭,“不難受,就是熱的慌。”說罷李晟將溫榮摟得更緊了些,褪去薄衫後的肌膚相貼,燙的溫榮微微顫抖……
今日李晟要比往常急躁許多。溫榮本以為李晟累了,他們可以很快去歇息,不想過去了小半時辰。溫榮的秀髮已被香汗濡溼,可李晟仍舊沒有停下的意思。
溫榮張口喚了李晟的名字。那慵懶沙啞又蘊染了柔媚的聲音將溫榮自己也嚇了一跳。
李晟嘴角揚起,笑的十分邪魅。李晟俯下寬厚的身子,在溫榮耳邊吹著一陣陣熱氣,“榮娘想要了。別急。”
又折騰了足足一刻鐘時間,李晟才停下。摟著溫榮柔軟纖腰,下巴再埋在溫榮的頸窩,李晟一臉滿足。溫榮是癱軟在床上,一動不能動了。好不容易緩過來,溫榮看著滿床的狼藉,扭過酸澀的身子,輕輕推了推李晟,詢問是否要叫水清理。
李晟手臂緊了緊。將溫榮拖到懷裡,低聲嘟囔道,“為夫累了。榮娘乖乖陪我歇息。”聲音越來越低,最後一個字音落下,溫榮耳邊只有均勻悠長的呼吸聲。
溫榮還以為李晟的精力是用不盡的,溫榮眨了眨眼睛,往李晟懷裡挪了挪,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打個哈欠,累了一天。很快也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寅時末刻。李晟起身交代婢子不要吵醒溫榮後,就去喚醒軒郎再一道出門。等到溫榮醒來已過卯時末刻。
碧荷進屋備水伺候溫榮沐浴,綠佩則在廂床上鋪了一套新褥子。
用過早膳,閽室小廝送了兩封信進來,一封是陳知府家二娘子歆娘寄來的,一封是琳娘一個時辰前才寫的,只有寥寥數筆。
陳歆娘在信裡與溫榮詳細說了她們回洛陽的生活。
陳清善被定了貪墨罪後,知府一職由他人頂任。陳家此次回洛陽是住在城郊的別院裡。陳清善照聖主吩咐,在洛陽辦差事,現在事兒辦完,她們也將舉家進京了。陳清善要參加今年朝廷考滿,考滿後吏部將重新替陳清善安排職務。
原本阿爺十分看好的陳大郎也會一道回京,只是回京後不能再去唸國子監了。陳家打算替陳大郎尋個書院,明年年關後直接去考進士試。這兩年陳家大郎在蠻荒之地皆是自學,十分刻苦。溫榮看著歆孃的信是連連感嘆,陳知府一家人太不容易了。
陳歆娘與她寫信的日子,是她們進京的前一日。溫榮算了下時間,如此陳家娘子明日就將抵京。
陳歆娘還特意交代溫榮暫時不用回信,她們回京後直接入住陳府,待安頓好後,會再寫信與她,並且去看望她。
許是因為溫榮已是五王妃的緣故,歆孃的信裡少了早前的隨意親切,字裡行間中規中矩,帶著幾分敬意。
歆娘在信裡將家人都提了一遍,情況說的頗為詳細,只有月娘是一句話帶過,言月娘會與她一道至紀王府拜見。溫榮嘆了口氣,月娘怕是心有介懷,否則不至於連行字也不願寫。
謝琳娘只在信裡詢問溫榮,是否要將林大郎報名參選的事情告訴丹陽,好讓丹陽心裡有個準備,不至於在聖主或者太后面前失態。
想來是昨日三皇子回府後和琳娘說的,可溫榮也不知曉該如何做了,由她二人開口同丹陽說這事,確實不合適。
用過午膳溫榮正準備歇息,甘媽媽急匆匆地進屋尋溫榮說事。
溫榮聽到甘媽媽說鄭都知已被贖出,再知曉前往平康坊贖鄭都知的就是溫景軒的僕僮時,是百思不得其解。軒郎從哪裡來的錢帛,難道祖母和阿爺都同意了?
甘媽媽又繼續說道,“王妃,守在平康坊的小廝說了,鄭都知被贖出後就安置在城南歸義坊三進巷子的一處宅院裡。”
溫榮聽到歸義坊三進巷時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