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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上去,重新推開她關上的臥室門,審視了一圈她的面容,在發現她蒼白的臉色和險些失去血色的嘴唇時,心下一緊,“被凍著了?”

然後他頓了頓,伸手去碰她紅腫的眼睛,神情一變,語氣陡然急促起來:“怎麼哭了?是不是陳冬亞對你做了什麼?”

陶詩緩緩抬頭看他,在看清他眼裡的焦躁不安時,忽然間心下一動,漫不經心地笑了笑,“我沒事,電影太感人了,就把眼睛都哭腫了。”

“那就是凍著了?”祁行鬆口氣,轉身去開門,“我給你放熱水,先泡個澡——”

“不是凍著了,如果你是指我的嘴唇沒什麼顏色的話——”陶詩幾乎是嬌俏地把語氣放輕快了,“我們接吻了,也許是時間太長,要麼就是他太急躁了,所以把我嘴唇都弄疼了。”

此刻,她滿心仇恨,甚至是帶著期待的目光看著他的背影,也如願以償看見了他霎時之間僵硬的姿態。

但凡他有半點在乎她——

但凡他對她有那麼一丁點超越親情的感情——

他一定會受傷。

而她渴望看到他受傷的樣子——她幾乎是以這樣極端的心情去期待他的反應。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祁行僅僅是僵硬了片刻,然後就轉動門把,拉開了門。

他甚至回過頭來笑著朝她眨眨眼,“Congratulations; my dearest girl。 I’ve told you your prince would e soon。”

然後那扇門在她面前緩緩合上,外面的光線霎時與他的身影一同消失在門邊,同一時間,陷入混沌黑暗的深淵裡的還有她的心。

***

祁行從容不迫地去浴室幫陶詩放好了水,然後又把茶几上的盤子端進廚房,有條不紊地幫她切了梨和哈密瓜,重新端回茶几上,等待她洗澡之後出來吃。

他走進書房,開啟電腦,想要看點和明天的會議有關的資料,卻意外地接到了周小姐的電話。

周素凌是今天陪他出席展會的女伴,也是副市長的女兒。之前在一項和政府合作的企劃裡認識,之後兩人也斷斷續續有過幾次會面,看得出,周素凌對他很有興趣。

祁遂年也在這件事情上提過很多次,畢竟周素凌的父親已經是公認的下一屆市長,如果祁家能擁有這樣一個堅強的後盾,今後的發展自然也將更加順利。

他接起電話,用慣來的溫文爾雅開始了這場交談。

而陶詩敲門進來的時候,恰好聽見他在柔聲道晚安,腳下一頓,已經冰寒徹骨的心再一次受到重擊。

她問他:“今晚陪你去參加時裝展的女人是誰啊?”

“周小姐,你之前沒有見過的。”祁行對她微微一笑,視線卻落在了她恢復血色的嘴唇上,心裡某個角落忽然間開始急劇收縮。然後他用一種調侃的語調問她,“你和冬亞發展得這麼快?第一次約會就……”

陶詩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沒有異樣,沒有難過,沒有惱怒。

她忽然想要歇斯底里地衝他發洩一通,或者又哭又鬧,把這些年來她對他的感情統統說出口,可是她沒有,她不敢,她自卑……她說不出來。

她只能露出一抹笑容,用最後的偽裝來掩飾內心的巨大失望,“他很好,是值得信賴的人,我幾乎以為我們認識很多年了,所以沒有去剋制自己。”

頓了頓,她又問:“你不會不開心吧?覺得我做事情太過輕率,不懂得保護自己?”

這簡直是□□裸的挑釁。

祁行幾乎沉默了片刻,努力思索著作為一個養大她的男人,亦父亦兄,在這種時候究竟該如何應對?

理智告訴他,他應該像教育女兒一樣教育她保護好自己,可是另一種力量又在剋制他說出任何禁止他們親密接觸的話——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那股力量從何而來,但他就是害怕他的禁止和緊張會透露出心裡的一些不該有的情緒。

他不能夠告訴陶詩他不希望她和別的男人有親密舉動,他不能夠告訴她聽到她和陳冬亞接吻時他內心那座瞬間崩塌的牢固建築,他不能夠告訴她他竟然產生了一種名為後悔的情緒,後悔把她送到陳冬亞面前,他……

頭一次面對這種鋪天蓋地襲來的巨大矛盾,祁行沉默了片刻,最終含笑說:“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有資格也有能力為自己的選擇和行為做出判斷,不必凡事都問我。”

他起身往外走,經過她的時候拍了拍她的肩,“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