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正銘微微皺眉,問道:“什麼傳言?”
秦傑用手指著自己,說道:“所有人都認為我是冥王的兒子。傳說中冥王有幾萬個女,當然投射到我們這個世界上的只有一個,那代表著災難和毀滅,並不是什麼光彩奪目的形象。結果連這麼一個名頭。你都想和我爭?你實在是太過好勝,太過驕傲,而且你的驕傲是虛假的驕傲,因為你依然在意世人的眼光。當年你連續敗在我的手中,受盡羞辱和世人的冷眼。所以你此番重現人世,除了殺死我,更重要的是想重新獲得世人的尊重。如果得不到尊重。你甚至不惜讓世人恐懼你。因為這些濃烈的情緒,是支撐你活到現在的精神支柱,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你需要足夠震撼的身世來歷,很遺憾的是,就算你能殺死我,卻無法在這方面超過我,因為我的老師是齋主,哪怕你被董事會觀主收為弟。你依然不如我,因為你的老師永遠打不過我的老師。為了修復自己的信心和嚴重受損的榮光,為了重新獲得世人的敬畏目光,你近乎飢渴地讓自己不斷強大,並且不斷催眠自己,想讓自己相信,你真的是什麼天諭之人,可惜道門的不容讓你這方面的信心都開始動搖起來,於是你轉而望向黑夜,恨不得讓冥王與你的母親上床。你已經瘋了。”
“將死之人,哪有資格評斷我。”
“我也許沒有資格,齋主呢?”
雲正銘沉默。
“當年你我一道登山,參加院的考試時,你在柴門勒石上看到的是什麼字?”
雲正銘微微眯眼,他當然記得石上寫著的那四個字,但他不想記得。
“君子不爭,這就是齋主對你的提醒或者說警告,你總想與人爭,豈有不輸的道理,你總想與天爭,天怎能容你?”
雲正銘看著他的眼睛,問道:“如果天不能容你,你……爭還是不爭?”
“該爭的時候自然還是要爭一下。”
“那為何我便不能爭?”
秦傑理所當然說道:“你憑什麼和我相提並論,你不要總想著和我爭,你沒有可能爭的過我,越爭輸的越慘。”
雲正銘笑了笑,平靜而冷漠。
就在他準備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秦傑忽然推開天窗站了起來。他看了一眼自天而降的雨水,感受著雨中漸淡的符意,說道:“不要說這麼多廢話了。”
雲正銘微微皺眉,心想究竟是誰在說廢話?
車廂裡,張楚楚把經過改制的小鐵圓筒,套在了匣中剩下的五枚符彈上,默默想著,少爺果然是世界上最會講廢話的人。
雲正銘抬手,指向秋雨深處,說道:“你的井字元還在。”
秦傑左手握住符彈,說道:“白痴,既然是我的井字元,怎麼可能對我起作用。”
雲正銘微笑說道:“那你為何一直未動?”
“因為我需要休息,不然真的扣不動扳機了。”
雲正銘問道:“休息好了?”
“神清氣足意滿,渾身都是勁兒。”
“休息不用說話,有井字元在,拖延時間也不用說話,你先前為什麼要說那麼多話,而且似乎發自真心。”
“那些話當然是發自真心。”秦傑伸手接過張楚楚遞過來的符彈,看著雲正銘說道:“我將要殺死你,而我真心希望你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段時光,也過的非常不爽。”
雲正銘面色微寒。
秦傑符彈上膛,不再有任何廢話,一槍向他射了過去。
雲正銘對他的無恥冷血的戰鬥風格極為了解,談話之時看似平靜,實際上一直在默然準備著下一場戰鬥的到來。
看似毫無預兆的一槍,早已被他料到。
他做了充分的準備,甚至比先前未受傷時接秦傑符彈時,更加從容,只見他道袖輕拂,破觀之前天地靈氣大亂,隱有櫻花復現。
黑色的櫻花,看似輕描淡寫地接下了這一槍。
雲正銘的身影融入秋雨之中,如魅般便要掠過那一槍。
接下來,便是一位元嬰期強者的恐怖反擊。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那根刺在黑色櫻花上的符彈,爆了。
符彈發生了劇烈的爆炸,雨中黑色的櫻花被炸開片片綻裂飄落,小鐵圓柱上的鱗片,發出淒厲的呼嘯聲,射向雲正銘的身體。
雲正銘憤怒地尖嘯,一身修為盡數逼出身體,秋雨中,無數天地靈氣被召來,化作無數透明的盾牌,層層疊疊護在自己身前。
無形的天地靈氣盾,畢竟不是真的金屬盾牌,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