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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漸至,籠罩清夢齋,落在草廬簷上那些如金似玉的草絲上,然後反射到遠處的山林,花樹包圍的草甸上一片光明。
秦傑和白武秀等人站在草廬外,等待著裡面的訊息。
從去年春天開始,張楚楚便開始經常進出清夢齋,憑著自己做的一手好飯菜和安靜性情得到所有人的喜愛與憐惜,此時知道她病的極重,清夢齋弟子們不禁都非常擔心,周莉莉甚至已經急的紅了眼眶,反而秦傑卻比先前要平靜了很多。
因為師父已經醒了,這時候正在草廬裡,他相信哪怕張楚楚已經有一隻腳踏進了冥界,師父也有能力把她拉回來。
就在這個時候,大師兄從草廬裡走了出來,秦傑趕緊上前,大師兄看著他說道:“她先天體虛不足,陰寒入腑多年,這等舊疾每發作一次便嚴重過一次,隱藏鎮伏的時間越長,病發便會越嚴重……我先前診她脈象,確認前段時間她受過一次大寒,近又心神思慮過勝,到了如今這地步。”
秦傑問道:“不會有事吧?”
“四師妹金針壓脈很及時,我給她煎了副藥,應該能稍退寒意,沒有什麼大幹系,只是以後要注意保暖,可不敢受什麼風寒。”
秦傑聽著這話,頓時放鬆下來,忽然覺得自己的腿有些軟。
大師兄忽然想到一件事情,看著他疑惑問道:“小師弟,張楚楚這病乃自孃胎裡帶來,過去這些年想來也病發過很多次,襄平沒有什麼好醫生,瀋州市裡都是一群庸醫,你靠什麼法竟讓她活到了現在?”
張楚楚幼時,秦傑經常帶她去看病,辛辛苦苦攢的那些錢,基本上都花在了藥鋪裡,然而卻沒有什麼用處,後來偶爾他發現了一個法,讓張楚楚熬到了今天,此時聽著師兄的問話,他不敢有任何隱瞞,老老實實回答道:“後來每次張楚楚病發時,我總讓她喝一大囊烈酒。”
三師兄一直沉默站在草廬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此時聽著秦傑這些年竟是拿烈酒在替張楚楚治病,頓時蹙起眉頭,顯得極為不悅。
第368章 幸福!
大師兄沉吟片刻後點頭說道:“這倒確實是個對症的法,雖說烈酒暖脈只能暫時治標,但總比那些爛藥乾淨的多。”
幸虧有這樣一番評價,不然二師兄絕對不會饒了秦傑。
草廬四面透風,唯有數道屏風,橫七豎八地擱在臺上,裡面有一方大榻,那便是齋主的居所,此時張楚楚便躺在那處。
張楚楚先前醒過來了一會兒,這時候在藥力作用下又昏睡了過去,周莉莉把藥碗擱到旁邊,用滾燙的水把毛巾沁溼,擰至半溼,然後小心翼翼地搭到她依舊冰涼的額頭上,然後牽著她的小手輕聲說著些什麼。
隔著屏風看著這幕畫面,秦傑覺得好生感激,然後他回頭望向齋主,擔心問道:“師父,您看……到底有沒有事?”
齋主今天起床比平時要早很多,所以心情有些糟糕,只是想著秦傑這時候心情肯定糟糕,所以忍著沒有訓斥他。
他端著碗蓮粥吹著氣,說道:“能有什麼事?平日裡多曬曬太陽便好。”
看似很不負責任的言語,卻讓秦傑真的放心下來,因為齋主既然說沒事,那麼張楚楚便肯定沒有事,只是……曬太陽有用嗎?
他走到齋主身旁,接過那碗蓮粥,用調羹小心翼翼地攪著,用前所未有的尊敬態度問道:“師父,張楚楚這身體……您上次不是說沒事了嗎?”
“她先天虛寒,這些年又沒有正經治過,內臟骨髓裡不知蘊積了多少陰寒之息,幸虧遇著機緣拜了謝君元為師,能擷神輝,自然便能鎮壓那些陰寒之息,只要時日長些,她體內的神輝便能把那些陰寒氣息絲絲化為虛無,我當日對你說沒事,那便就是沒事,你是在質疑我?”
秦傑確認蓮粥涼了,恭恭敬敬遞了過去,謙卑說道:“師父這話便是在打我臉,弟子只是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齋主看著他嘲諷說道:“怎麼回事得問你自己,本來就是個病怏怏的小姑娘,結果還被你這個無情無義的主帶著去和楊昊宇打架……楊昊宇就這麼好殺?為了幫你,她那夜在山崖上大放光明,瞬息之意便耗盡所有神輝,她體內的陰寒之息被鎮壓了多日,忽然重獲自由,自然要覓著時機造反,也不知近你又怎麼欺負她,讓這小姑娘罕見的心神失守,有了如今的危險。”
秦傑沉默無言,心想果然全部都是自己的錯,只是張楚楚性情恬靜甚至有些木訥,能讓她心神失守的事情……難道是訂親?
“師父,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