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花,寂滅的氣息,秦傑心生不安警惕。
他很清楚現在的雲正銘有多麼強大,多麼可怕,尤其是他身上那個詭異的吞噬,會讓此人強大起來的速度非常驚人。
當日在秋雨紅蓮觀前,雲正銘如果不是被他的《饕餮》震駭精神渙散,只想著逃走,說不定他已經死在了此人的手中。
草原上雖然沒有道門修行者,卻有很多祭司或巫師,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這些祭司和巫師,在雲正銘的眼中都是最鮮美肥嫩的羔羊。
一個明明早就應該死了的人,結果卻硬生生不肯死而且還變得越來越可怕,越來越強大,秦傑甚至覺得有些佩服雲正銘,眉梢緩緩挑起,默然想著,數年前便開始流傳的一生之敵的說法,難道會變成現實?
李彤的信有兩張紙。
第二紙上是她畫的一把劍。
秦傑看著紙上的那把紙,感受著其間隱藏著的森然劍意,隱約感知到她畫劍時的那股不甘強悍意味,不由心生凜意,喃喃說道:“居然這麼快就再有感悟……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強大,這會讓我顯得很弱好不好。”
話是這般說著,實際上他心裡對李彤好生感激,對大河劍再有感悟,便畫劍讓他知曉,自然是擔心他進境太慢,將來不是雲正銘的對手。
當然秦傑也明白,以道痴的性格,除了上面這個原因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應該是她擔心自己被落的太遠,將來殺起來沒有什麼意思。
董事長聽到了他先前那句自言自語,不由苦澀說道:“草原見你時,你還未入金丹,今日再見居然便已元嬰,如果這還算弱,那我在你和裁決神座面前,是不是應該馬上挖一個洞,然後跳進去?”
秦傑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知足者常樂。”
董事長險些一口血噴將出來染紅自己白如雪霜的眉毛。
半晌後他無奈說道:“我終於明白,為什麼當年雲正銘在瀋州市輸給你之後,回到神話集團會憤怒成那副模樣,無論是誰失去成為齋主學生的機會,誰都會像他一樣憤怒,而且輸給你這種人之後,真的很難睡著覺。”
秦傑笑著說道:“我當時可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問他要不要吃塊糕。”
太虛觀後殿的會方,普通的修行宗派自然沒有資格參與,他們只能在中觀裡等待,議論紛紛,不過看他們的神情,並不怎麼緊張凝重。
沒有辦法抬頭望天的人,自然不知道天有多高,沒有辦法接觸到那些真正秘密的人,自然看不到前路的危險,容易安樂,這些修行者們依然以為冥界入侵只是傳說,所以他們當然不怎麼緊張。
四座石尊者像沉默地安坐在殿側,殿內依然清幽安靜,因為有資格坐在殿裡的人永遠只有很少的那些人。
歧山老道坐在正中,消瘦的臉頰上滿是慈祥的神情。
觀海道士侍立在旁。
秦傑和張楚楚坐在道長的左手方。
太虛觀戒律院首座寶樹道長,則是坐在道長的右手方。
殿內別的人無論在世間擁有何等樣尊妾的地位,在兩大世外之地的代表面前,都必須表示出足夠的尊敬。
董事長代表神話集團,坐在張楚楚下手,何伊,劍閣強者程子清,王雨珊還有水燕霏,依次而坐。
主持瓦山三局棋裡第二盤的洞明道長也在殿內,卻沒有與眾人坐在一處,而是坐在側牆下,他看著張楚楚微微一笑,顯得很是平靜放鬆。
殿內只有十個人,但這十個人可以代表整個修行世界。
寶樹道長環視眾人,嚴厲說道:“冥界入侵必然是個極漫長的過程,也許我們這一代人根本無法遇見,但正所謂前人種樹,後人乘涼,為了人間世能夠存在下去,我們必須現在就開始做準備。”
誰都知道要做準備,但該準備些什麼?
殿內再次變得安靜無比。
觀海道士走到殿外,取過熱水,開始為諸位客人奉上清茶。
歧山老道過往,很是疼惜自己這個幼徒,也不願意與他講述太多黯淡的前路故事,所以這是他第一次參與這種場合,事實上,如果不是不能讓普通道士眾聽到殿內的商討,便是這個工作也輪不到他來做。
所以他有些興奮,又有些緊張,端著茶碗的手微顫,哪裡能注意到,自己往茶碗裡究竟放了多少茶葉,放的是什麼茶葉。
秦傑對這種討論沒有任何興趣,在他看來,如果冥界真的入侵,靠殿內這些人哪裡便能討論出真正的對策,這把董事會大董事放在了哪裡,把太虛觀講經首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