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著雷管,要是沒有,你就讓它有。別讓人看見。”
奎八吃驚地看著墨北。
墨北又說:“燕兒姨,等一會兒尚勇被警察抓起來,你要做兩件事,第一,不能讓尚勇家花錢託關係把他弄出來;第二,設法讓他在拘留所裡跟人起衝突,讓他打傷個人。需要用錢就找我小姨父。”
醜燕子問:“柏哥知道這事?”
墨北斬釘截鐵地說:“知道。”
奎八和醜燕子只好滿懷疑慮地走了。
墨北對那個氣得渾身哆嗦的大媽說:“奶奶,我聽尚勇叔叔說,他不想跟我侯姨分手,要是我侯姨堅持要分,打都打不服,他就拿雷管炸死她,跟她到地底下去當鴛鴦。”
老太太嚇得不輕,警察一來就趕緊報告了這事兒,可是要找那個小孩來做證的時候,卻發現孩子已經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判刑
侯英被尚勇打的那幅慘狀實在是見者流淚聞者傷心,挺好看的一姑娘,鼻樑被打斷、眼角打得開裂、下頜骨都折了,肋骨斷了一根,差一點斷骨就插。進肺裡了,手指骨折了三根。侯英的父母在醫院一看到女兒就哭了,侯爸爸一向好脾氣的人,氣得要拎著刀子去找尚勇拼命,後來還是被警察給攔住了。
因為有了大媽的舉報,警察順手搜了一下尚勇家裡,果然從他衣櫃最裡邊的鞋盒子裡找到了一捆工業雷管。這年代很多工廠裡對使用的雷管缺乏正確保管的意識,被人順手摸走幾根拿去水庫炸魚是常有的事,就算不偷工業雷管,也會有不少人自制土雷管的,就連半大孩子都敢這麼幹。
但是被警察搜出來,又是被舉報說尚勇打算拿這雷管殺人——看侯英被打成那樣,實在讓人不能不相信舉報的真實性,這問題就嚴重了。
再加上尚勇在拘留所裡還不老實,與同室關押的嫌疑人發生口角,居然把人打得頭破血流。可見此人已是暴戾成性,毫無悔改之意。
私藏雷管和在拘留所裡打人的事傳到侯英父母耳中,老倆口著實嚇得不輕,這要是讓尚勇平安出來,自家閨女還不得真讓他給弄死啊?起訴,必須起訴!判刑,必須判刑!法院要不給判刑,老倆口就跪死在法院大門口!
侯英畢竟是夏丞玉的學生,遭受到的又是如此暴行,無論是出於對學生的愛護還是對同為女子的同情,夏丞玉都無法坐視不理。透過夏丞玉的關係,侯英被打的案件被公開在媒體上,輿論一邊倒地抨擊尚勇,強烈要求法院嚴判。
很多家中有適齡女孩兒的人都拿這事來教育女兒:“談戀愛交朋友一定要帶眼識人,切不可被人幾句甜言蜜語就給哄得迷迷糊糊,不然說不定你還沒侯英的運氣呢。”
醜燕子和奎八按照墨北的吩咐,暗中操作跟進,不過抽個空把事情始末都告訴龔小柏了。奎八還說:“反正我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小北這孩子太奇怪了。哎,真是說不清楚,柏哥你是當時沒看見,小北叫我倆做事時的那語氣、那表情,媽呀,我還以為那是個大人呢。鬼氣森森的。”
龔小柏叫他們繼續照墨北的意思去做,別的不用多問,但一回身他就去找墨北了。
還是卡秋莎餐廳,還是靠窗的卡座,還是點心咖啡加啤酒,但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卻顯得過於嚴肅和壓抑了。
“是不是因為我看著侯英捱打,卻不讓醜燕子馬上去救她?”墨北說。
龔小柏是個混子,壞事沒少幹,但他有自己的底線和原則,至少像這種目睹弱質女子遭到暴行卻不伸手援助的行為他絕對做不到。
“我想知道你的理由。”
墨北的咖啡一口沒喝,指尖輕觸杯壁,感覺到它一點一點失去溫度。良久,龔小柏喝光了一紮啤酒,有些失望地說:“你還是什麼都不想告訴我嗎?”
墨北抿著嘴唇不吭聲。
龔小柏嘆了口氣:“小北,我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別的小孩也像你這樣,有時候頭腦比大人都靈活,可有時候又……原來我就覺得你特別不容易相信別人,甭管關係跟你有多近,能讓你交心的人實在沒幾個。要是說換成個大人,經歷過什麼傷心事的,還說得過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嘛。可你還是個小孩,從出生到現在,平平安安順順利利,想來想去,唯一能說得上有點特別的經歷也就是那回你差點被拐走。小北,到底是為什麼?”
這還是龔小柏第一次如此直接地跟墨北談到他的特異之處,語氣很和緩,但話裡的意思卻讓人不能不小心斟酌。
沒有人喜歡一直被矇在鼓裡的感覺,尤其是龔小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