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在意。店主的老婆病在床上很多年了,時不時的就會發出一些毫無意義的聲音,他已經習慣了。店主已經走到了男孩臥室的門前,他沒有敲門——那個年代,很多做父母的都會不敲門就進孩子的房間,店主也一樣,他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那人講述的語氣始終不緩不慢,但卻很好地構造出一個令人緊張的氛圍。
“房間裡沒有開燈,窗簾也拉得很嚴,光線黯淡,店主模模糊糊地看到床上堆著被子,好像是有人睡在那裡的樣子。店主沒出聲,又關上門離開了,只是下樓的時候他總覺得有點奇怪,像是有什麼事情被忽略掉了。但是,馬上這個念頭就被他忘記了,他去了早市,買回海鮮和鮮肉、蔬菜,隨後就開始了一天的忙碌。在後廚切肉的時候,店主突然又想起來那個讓他覺得奇怪的感覺,這次他想到了,他在男孩的臥室裡聞到了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氣味。說熟悉,是因為他幾乎天天都能聞到類似的氣味;說陌生,是因為那種氣味本來不該出現在男孩的臥室裡。店主臉色大變,丟下菜刀就衝上了二樓。他闖進男孩的房間,看到床上那團被子仍然像之前一樣堆在那裡,可是他當掀開被子的時候,卻發現下面並沒有人。然後,店主看到在床鋪另一側的地板上,似乎有什麼東西——”
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墨北:“想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麼嗎?我們去喝一杯,然後我慢慢講給你聽。”
“……”
這是在搭訕嗎?這是在搭訕吧!用講故事的方法來搭訕真的沒問題嗎?故事只講一半,跟看網文發現是太監一樣坑爹啊!好奇心重的孩子是要被活活憋死的啊!
“你是警察?”墨北問道。
那人一愣,摸了摸鼻子,“怎麼看出來的?”
墨北愉快地笑了笑:“不告訴你。”
“……”那人苦笑,“這是講故事講一半的報應嗎?年輕人報復心這麼重可不好喲。”
“禮尚往來嘛,大叔。”
墨北笑著揮揮手,走向劇組的包廂。故事講一半怕什麼,爺就是幹這行的,大不了自己腦補個結尾!
☆、103NEW
墨北走到包廂附近的時候,正好看到靳瑋急匆匆地出來向著走廊另一個方向走去,墨北下意識地腳步一頓,看到靳瑋走到走廊盡頭的一個包廂門口後推門而入。墨北心中納悶,若有所覺地回頭,只見“許文強”似乎正盯著靳瑋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發現墨北迴頭,便笑吟吟地看了他一眼。
回到包廂裡,墨北發現劇組的人基本都已經喝高了,鄭華仁和道具師搭著肩膀頭挨著頭不知道在說什麼,兩張臉都紅得跟關公似的;安琪則被幾個年輕人包圍著玩骰子,輸的人喝酒,贏的人也跟著喝,反正只要有酒喝他們看起來就很開心;Nick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一個人坐在角落裡慢慢地喝著酒,臉色青白如鬼,看起來這幾天他休息得很不好。墨北又看了一圈,沒有找到妮娜和傑克。
“Honey!”安琪熱情洋溢地跑過來,把墨北拉去她們那夥人裡,“來一起玩嘛。少年人不要皺著眉頭,會長白頭髮的!”
“……”原來皺眉跟少白頭是因果關係嗎?
高弘把骰盅推到一邊,拿出撲克來,笑道:“換個花樣玩,來個簡單粗暴的。抽牌比大小,點數最大的贏家可以問點數最小的輸家一個問題,輸家要麼如實回答,要麼就喝杯酒。OK?”
眾人紛紛點頭,還有人說:“不管什麼問題都行嗎?那我要問安琪的初夜是和誰。”
安琪大笑:“不用你贏牌,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
男人們都露出興奮的表情,安琪在眾多灼灼目光中故作神秘地眨眨眼睛,說:“就是——和我男朋友啦。”
“嘁!”眾人發出失望的聲音。
這和後來流行的“真心話大冒險”遊戲差不多,只是少了“大冒險”的環節。鬼牌和人頭牌被抽出來,規定老A是最大的牌,其它數字牌則按牌面點數算大小,最小2點,最大10點,花色按大小順序則是黑桃、紅桃、草花、方塊。高弘展示了一下華麗的洗牌手法,賺得一片驚歎聲,隨即按順時針的順序每人發了一張牌。
墨北忍不住微笑了一下,看得出來高弘是懂些千術的,剛才在洗牌的時候他就已經編輯好了牌序,現在最大的黑桃A就在他手裡,而最小的2則被髮到了安琪手中。
等到大家把牌掀開,果然是墨北猜測的那樣,安琪又驚訝又好笑地叫起來:“搞什麼啊,為什麼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