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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得漂亮了?繪畫真是瑰寶,幾根線條,幾點顏料,就能讓陳舊破爛的房子變成夢之天堂。

可惜這兩個人質的眼淚破壞了完美……算了,這種小小的缺憾也是另一種美,換個角度欣賞就好。——北緯老師在《納西瑟斯之死》裡就這麼說過,很有道理。

呵,聽到車聲了,北緯老師,歡迎您。

墨北拿著手電走進小白樓,一樓的雜物在上次“拾荒老人被殺案”中被清理過一次,但仍顯得雜亂,走在其中有些吃力,總得留心會不會有戳著鏽鐵釘的木板扎到腳。不過通往二樓的樓梯和以往不一樣了,拙劣的藍色睡蓮花瓣裝飾其上,掩蓋住了屍體留下的痕跡,但如果沒有一些想像力的話,可能會把這當成鴨蹼踩出來的。

二樓走廊的盡頭有燭光,一對母女蜷縮在牆邊,放在地上的蠟燭的光線不足以讓人看清楚她們的臉,但已足夠讓人看見綁在她們身上的炸藥。

墨北用手電四下裡照了一圈,這鋪天蓋地的藍色花瓣圖案實在讓他厭煩,最後手電光才落在鄭東身上。

鄭東雙手合什,一副虔誠期待的模樣,激動得熱淚盈眶,幾次想要開口又都哽咽了回去。

那個母親看到墨北後就激動地叫了起來,嘴被堵著,誰也聽不清她在說什麼,但那眼中期待與哀求混雜著的怨恨神色卻在手電光下暴露無疑。

墨北想了一會兒才記起來,這是一個遠房姨媽,幾年前在小姨的婚禮上曾見過,而那個滿臉塗花了的小姑娘叫小麗,還跟著他和夏多去公園玩無線電來著。只是墨北一向孤僻,很少和這些親戚打交道,因此在記憶裡除了那次婚禮之外竟然想不起來還有別的交集。

墨北皺了皺眉,一方面是覺得抱歉,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這對母親肯定不會有這場無妄之災;另一方面也是覺得麻煩,正是因為有這層親戚關係在,事情了結之後要安撫起來才更復雜,恐怕還會連累到家人在親戚中的名聲。

不過,這都是要等事情結束之後再考慮的了,誰知道那時候她們能不能活下來呢?他冷漠地想。

“北、北緯老師,好久……不見。”鄭東終於發出了聲音,神情像個乍然見到朝思暮想的偶像的少女。

“好久不見。”墨北淡然應了一聲,隨即毫不客氣地批評道,“這都你畫的?太難看了。”

“啊……”鄭東侷促地不知如何是好。

“色彩、線條、佈局都醜得讓人想洗眼睛,還不如保留原來牆壁的斑駁感呢。況且我不是說過麼,不要非去做你不擅長的事,否則只會將你的缺點暴露出來。畫虎不成反類犬,可笑。”

鄭東被數落得面紅耳赤,結結巴巴地道歉:“我、我錯了。我還以為、以為這樣您會……”

“‘我以為’,這三個字代表什麼含意你知道嗎?”

鄭東像個小學生一樣老老實實地搖頭。

“代表著自以為是。”墨北冷笑一聲,“果然離開了模仿你就什麼都做不到了嗎?一點創造力都沒有。這就是你選擇的對決地點?已經被人手法拙劣地使用過的地點,充滿骯髒腐敗的氣味,你居然還會挑中這裡。真是讓我失望。”

鄭東驚慌地解釋著:“我是想、想洗刷……這兒離市區遠……而且、而且,窗戶封著……封著……”他越是著急就越是語無倫次,額頭上已經開始冒汗,手也顫抖起來。

墨北哼了一聲,說:“地點遠離市區,又是在曠野,窗戶還都封著,要是警察想找個制高點安排狙擊手,都沒辦法。”

鄭東連連點頭,果然還是北緯老師能懂他。

“想法是不錯,可是這樣的地方也不止小白樓一處吧?你偏選在這兒,是覺得之前被人利用你的名義做案,所以不服氣?呵,你有什麼資格不服氣?洗刷?你能洗刷掉什麼?你需要洗刷什麼?是死者的血,還是這個世界的塵埃?是殘存的怨念,還是飛掠過草葉間的風?是你的骨、你的肉、你的靈魂還是你的信仰?”

一連串的質問讓鄭東先是迷茫,而後似乎恍然大悟,一臉欽服。

墨北遺憾地搖搖頭,“在你殺死菜市場小女孩、魯曉燕、易建那幾個人的時候,我還對你是有些期望的。嗯?我沒說錯吧,這些人是你殺的嗎?”

鄭東大聲說:“是的,都是我殺的。我做得好嗎?”

墨北冷笑一聲:“是誰把你的靈性都給抹掉了?”

鄭東迷茫地看著他。

“是誰把你心中的那條惡狼給放出來的?”

鄭東欣喜地叫起來:“秦大夫啊,他是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