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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交了錢,夏多沒有回宿舍,而是黑著臉直奔墨北家。

他一直都知道墨北是個很有主意的小孩,但是沒想到居然這麼有主意!

對決!聽起來威風,可這跟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有一毛錢區別嗎?

馬路上有好幾處都沒有路燈,街上沒了行人,夏多腦海裡不斷重演著連環殺人案兇殺現場的照片,還有小白樓殺人案中那具可怖的屍體……如果那些血淋淋的屍體變成了墨北的……

夏多猛然停下腳步,扶著路燈吐了起來。

墨北坐在書房的地臺上,擺弄著那套打拓用具,這兩天他總是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精神上有種異樣的亢奮。

希望鄭東不要讓他太失望……

“叮咚——叮咚——”

門鈴聲在深夜響起的時候,哪怕是用最柔和的音樂鈴聲,都透出一種令人煩躁焦慮的感覺。

墨北開啟門,看到臉色青白的夏多,平靜的臉上一下露出驚訝的神情,“你怎麼來了?”

夏多的視線落在墨北的左手上,墨北隨手把出鞘的匕首放到門邊的鞋櫃上,把夏多拉進來。

“臉色怎麼這麼難看?生病了?”

夏多還是沒吭聲,先去洗手間漱了口,又洗了把臉,想了想又把洗臉池裡放滿水,把頭埋進去憋了半天氣。

墨北站在他身後,已經隱約明白了夏多異常的表現因何而起。

猛一抬頭,水花被揚得到處都是,夏多扶著洗臉池眯起眼睛看著鏡中的墨北。墨北莫名地有點兒心虛,趕緊拿了毛巾幫夏多擦臉,又拉著夏多的手把人引到地臺上去,殷勤地倒了杯水給他。

這大概是兩個人認識這麼多年來,墨北最主動最小意的一回了吧?夏多突然覺得有些好笑,眼中便也洩露出一絲笑意,隨即他便發現對面的墨北明顯鬆了口氣……

夏多連忙繃緊了臉,可墨北已經扭開臉繼續鼓搗香拓去了,還很輕鬆地說:“你來得正好,以前我打拓的時候你都不在,這次正好試試白奇楠,看看這香味你喜不喜歡。”

夏多說:“我生氣呢。”

墨北說:“有位老居士說過,生氣就像是讓身體地震了一次。生一分鐘的氣,要三天才能恢復過來,對身體不好。”

“……我生氣!”夏多咬牙,“很生氣!”

墨北放下灰押,欠身過來在夏多唇上一吻,笑道:“彆氣了,好不好?”說完正要坐回去,夏多卻向前一探身,一口咬住了墨北的嘴唇,疼得墨北一吸氣,夏多狠狠吮吻起來。

墨北也不吭聲,由著夏多性子又吻又咬的,他的依順平息了夏多心頭本就所剩無幾的怒氣,這個吻漸漸變得溫柔起來。直到吻得兩個人氣息不穩,夏多才放開墨北,原本發青的臉色也恢復了正常,烏沉沉的眼眸裡情意滿得都要溢位來了。

夏多是這麼喜歡這個男孩,捨不得真的對他生氣——即使他的行為實在很欠揍。夏多暗暗磨牙。

墨北舔了舔嘴唇上的齒痕,剛剛夏多咬得有點重,之後又吮得用力,都滲出血來了。夏多看了心疼,暗暗責怪自己剛才沒控制住脾氣,再開口時聲氣就都軟下來了,“疼嗎?讓我看看咬得深不深。”

墨北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夏多臉一紅,乾咳一聲,剛想轉移話題,忽然醒悟過來,自己明明是來興師問罪的啊,怎麼能在氣勢上被壓過去?連忙板起臉來,“《對決》是怎麼回事?”

墨北輕描淡寫地說:“為了破案嘛。”

“你又不是警察,管什麼破案?”

“誰叫兇手是模仿我的小說來殺人的呢。”

“那也用不著你以身犯險啊!”

“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你怎麼保證不會有事?你要面對的可是手上有好幾條人命的兇手!北北,你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到底有沒有想過,萬一出了事,你叫我怎麼辦?你叫你的親人怎麼辦?”夏多說著就激動起來。

墨北皺了皺眉,香拓也打不下去了,索性胡亂收拾回盒子裡,頭也不抬地說:“要真的有什麼萬一,我死了,大家都輕鬆。”

夏多一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說什麼?你死了大家都輕鬆?墨北!”夏多抓住墨北的肩膀,讓他看著自己,“你再說一遍!”

墨北咬著嘴唇不吭聲,眼神裡頗多委屈。

他這種非暴力不合作態度讓夏多愈發生氣,“這麼危險的事,你居然事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北北,你到底把我放在什麼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