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搖著頭,哭著問:“我還是想快點走,堯哥哥……”
青龍俯在他耳邊道:“就是今晚!”說著拿了帕子,給他擦淚。
風月聽他這麼說,心裡好受些,便放開祥善問道:“要怎麼做?”
“這裡人不多,大部分都在王帳旁守夜。放心,我能對付得了。”青龍對他耳語。
風月定了定心神。他們周圍都是侍衛,若要成功逃脫,決不能驚動他們。
青龍又耳語道:“大帳頂上有氣孔,我們可以那裡出去。出去之後便是樹木的枝椏,再好不過!只是黎姜精明,不讓吹燈。這樣侍衛在外面從帳上的人影就可以知道咱們在不在帳中,有些麻煩。需得後半夜他們交班的時候才能行動。”
風月聞言一惱,這麼說他們要是在帳子裡面脫衣睡覺外面也能看到形狀了?真是沒有隱私權。
惱歸惱,直到小半夜,青龍出來一看,黎姜帳中已然黑了燈,大部分侍衛都在王帳周圍站的筆挺。這裡的侍衛們人數雖少了點,卻還都精神得很,不愧是成王身邊的親隨。心裡便有些沈甸甸的。
風月卻坐在矮榻邊抱著祥善,默不作聲。見青龍又進來,便示意他來到床邊,耳語道:“怎樣?”
青龍搖搖頭,時間未到。
風月摸了摸祥善的頭,看著它烏黑溜圓的眼睛,心中一嘆。蹭了蹭它,暗道一聲對不住了!你隨我來到這裡,來時路上的悲慼有你相伴,我卻要把你留在這裡,做個逃走的幌子。
便讓青龍把祥善拴在矮榻上,給它放了些讓好看的衣物分散它的注意力,又將祥善和矮榻移到大帳邊,從外面看去,彷彿一個人坐在那裡看著什麼似得。
青龍立刻明白過來,躬身弄好,將那明亮的銀燈放在矮榻頭上,和風月立在大帳正中間,外面剛好瞧不見人影。
抱起風月,青龍笑一笑,耳語道:“別怕!一會兒就好!”說完,提氣一躍抓住氣孔邊緣。
風月牢牢抱著青龍的脖子,先探出頭去,低頭看見眾侍衛背對著大帳立得筆挺,便對青龍點點頭。
祥善還在玩弄著那些花花綠綠的東西,正樂不可支。
青龍看著頭上的樹枝,以手為支點用力一撐躍起,再一抓已然是樹枝!隨身一擰,二人便悄無聲息到了樹枝上。
從大帳到樹枝,彷彿只在眨眼間。就這麼一瞬,他們已然脫離桎梏。風月心中激動不已,慶澤慶澤,我們就要相聚了!
青龍氣都不喘,立刻抱著他輕身在樹枝間一次次騰挪。不一會兒,離開營帳已有半里開外,這才跳下樹來。
走了幾步,忽然聽見幾聲動物呼吸聲。再一看,月光下,原來是一匹馬!
青龍速速抱他上馬,飛馳而去。臨去前在風月耳邊低語道:“這馬,是晚飯時我放在這裡的。”
他縱馬飛奔,不一會兒上了大路,風月隱約覺得有些眼熟,好一陣子才想起,這不是回靈川的路麼?
又奔了一陣,忽然聽見身旁不遠處傳來馬蹄聲聲。
風月無雙(4)30
風月頓時緊張起來,青龍卻一拉韁繩放慢了馬速。不一會兒,月光下奔來十幾騎大漢,為首的一人,肩上停著一隻金色的蝙蝠。
來人到了近前,勒馬低聲道:“青龍大人,屬下是奉王命前來助公子和大人突圍的!”
青龍低聲道:“我知道,此處不易久留,咱們快走吧!”
來人低低應了,跑在前頭領路。
風月這才大鬆了一口氣,只是胸中急切更甚,恨不能飛起來,趕緊到慶澤身邊去。
直奔了大半宿,東邊天亮出一道白線,他們才住了腳。風月疲憊得很,卻不知身在何處,只見周圍是一片開闊地,雜草叢生荒無人煙,問道:“堯哥哥,到哪裡了?怎麼不走了?”
青龍微微一笑下了馬,再抱他下來,又趁著微亮的晨光替他整了整衣服,輕聲道:“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風月不得要領,心中著急,正想再開口詢問,卻聽見又一陣馬蹄聲朝他們過來!慌忙轉頭一看,一隊鐵騎背對著漸白的晨曦飛馳而來。
看不清楚馬上的人,只看見領頭一人身材高大,黑衣黑馬,黑色的長髮隨著秋天清涼的晨風跋扈飛揚,仿若一團黑色的夢,突襲到半夢半醒的人心裡。
風月睜大眼睛,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雙腳不能自已地向前邁了幾步,心中怦怦跳著,臉上劃過兩行涼涼的清淚。
就算委屈就算抱怨,就算為他把雄心放前頭黯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