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麼?冰月仰起臉看向他,同時也在心底問自己。
朱祐楓側首看了看她,微微一笑:“你不知道麼,楓樹與秋天是分不開的。”
分不開的麼?秋冰月若有所思的看向前方。
“咦,快看,有兔子耶。”冰月大叫。
“哪兒?”
“那,長長的耳朵。”冰月興奮得跳起來,一轉身看到他不知什麼時候手上拿了一付弓箭,正瞄著自己指給他的目標。
“喂,你幹什麼?”情急之下冰月撿起手旁的石塊朝目標扔去,他的一支箭落了空。
“你居然想射人家的兔子?”
“人家的?”朱祐楓好笑的說,“這裡是皇家獵場,冬季我們都是要來這裡狩獵的。”
“你們還要來打獵,把這麼可愛的小動物一隻只射死,人家在這生活招你惹你了呀,喂,別走啊,我還沒說完呢。”
白袍子身影並不理會她的話,還轉頭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冰月順著他抬起的手看去,天啊,竟然是一隻小梅花鹿在悠閒的吃草,渾然不覺危險就在眼前,冰月又撿起石塊猛擲過去,小鹿登時擇路而逃,箭離它的身體一擦而過,她想多半會受一點傷吧,應該不會太嚴重,快回去吧,回到娘那就安全了。
正要側身跟他算帳,卻看到他正惡狠狠的瞪著自己,假裝恨恨的說:“本王的箭在這裡從來就沒有落空過,若是傳出去面子都丟盡了。”
秋冰月很委曲說道:“可是那些小動物都是生命啊,壞人可以殺,可是它們有什麼錯呢,它們與世無爭,每日為填飽肚子都要受很多苦,為何還要剝奪他們的生命。那為了證明你確是箭無虛發,你射點別的吧?”
“射什麼?”
秋冰月歪著頭想了想,笑著說道:“有了,你先轉過身去,不許偷看。”
朱祐楓撇撇嘴,勉強答應了。
冰月迅速摘了一把草地上的花和樹上的枝藤,很快就編好了一個花環,找了個遠點的樹杈,一點足飛身掛了上去。
“好了,拍拍手上的泥土。”看到他一臉不解。
“喔,看到那個花環了沒,樹杈上那個,你要是一箭能從中心射過,那就表示你還是箭無虛發。”秋冰月解釋道。
朱祐楓跑過去轉著圈看那個花環,笑得差點沒岔了氣,半晌才說:“你就讓我堂堂靖王打獵時射個花環,真虧你想得出。”
“我覺得挺好的啊,實在想不出你為何發笑,不過你笑的樣子倒是無比可愛,看來變態這個帽子得替你摘了。”冰月朝他做個鬼臉,壞壞的說。
朱祐楓在頭前走著,冰月就在後面跟著,忽然朱祐楓回頭一笑,瞬間就讓冰月傻了眼,逆著陽光站在溫暖背景裡,花落葉搖,袍角翻飛,朱祐楓就像是從雲霞裡走來一般,朝她伸出手來,那手指上似乎都沾著了淡淡霞光。
冰月再次傻傻地把手遞給朱祐楓,任由他帶她去任何地方,這時候她已經完全沒有了抗拒的念頭,與他穿過草葉與落花叢中。
“秋兒你知道麼?認識你以前,我從來就沒有發自內心的笑過。”
朱祐楓輕輕環抱著冰月,將臉埋進她的髮際喃喃道:“你想聽聽我的過去嗎?”
冰月點點頭:“你說,我聽。”
伴隨他一聲幽幽的嘆息,冰月彷彿又看見了那後宮中勾心鬥角的血腥。
“我的母妃只是後宮中的一個宮女,聲份卑微,一次偶然的機會得到父皇的寵幸多日,於是便有了我,說來很奇怪,父皇后宮佳麗眾多,但卻一直沒有任何子嗣,後來聽宮裡帶過我的一個老太監說,後宮中凡是懷有身孕的宮妃都會失蹤或流產,說起來我能活下來,還應感謝太子。”
“在太子之前,父皇是有兩個兒子的,只是萬貴妃的兒子因病夭折了,柏妃的孩子也跟著不明原因死去,太子的母親淑妃娘娘是廣西布政司一個瑤族紀姓土司的女兒,紀姓叛亂平息後,因長相漂亮,她被俘入宮中,派充到內廷書室看護藏書,後來父皇糊里糊塗就臨幸了她一次,事後,紀氏懷孕,並冊封淑妃, 寵冠後宮的萬貴妃知道後,命令一宮女為淑妃墮胎。”
“該宮女心生惻隱之心,不忍下毒手,便謊報說淑妃是“病痞”,並未懷孕。萬貴妃仍不放心,下令將淑妃貶居到冷宮。淑妃是在萬貴妃的陰影下,於冷宮中偷偷生下了太子,萬貴妃得知後又派門監張敏去溺死新皇子,但張敏卻冒著性命危險,幫助淑妃將嬰兒秘密藏到羊房夾道,每日用米粉哺養,三哥來到這個世上,等待他的不是錦衣玉食,嬌生慣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