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愛他,他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拿命來換,看著你心痛掙扎,看著你悲傷哭泣,我也會心痛到想死,月兒,我再也不會多愛你半分,不會想你,你想要離開,我放手,你想要我為他們償命,我成全就是了。”
“從相愛到相恨再到彼此陌路,若有來生只願我們從未相識,哈哈哈。”
葉聰突然仰天大笑起來,室外空門派暗衛紛紛面面相覷,誰也不敢移動分毫。
笑聲忽然戛然而止,葉聰像個孩子似的癱坐在地上,昔日修長挺拔的身影此刻竟頹廢得如同枯死的老樹,那雙眸中無聲無息的落下淚來,滴在冰冷平滑的地面上,一滴一滴,輕輕的聲音,異常的悲涼悽傷,就連心硬如鐵的下屬們也聞之悽然。
曾經她給過你機會,她也曾想一心一意愛你,可是你沒有珍惜,到如今,你卻後悔流淚,可這又怪得了誰?淚水浸溼了一大片冰冷的水印,彷彿誰心底最幽暗最深沉最絕望的悲涼。
如果當初他可以不要那麼在乎名利,如果他們彼此之間能多一份信任,又怎會讓曾經心動的兩人,就這樣越走越遠。。。。
可惜啊,沒有了如果亦不復當初。
院子裡,整夜,葉聰一直端著酒杯,依靠在迴廊的柱子前,靜靜凝望著越來越明亮的天幕,一如冰月出嫁的那一夜。
捧著酒杯的手在夜風裡格外的冰冷,初升朝陽那點點溫暖的光輝卻照不亮已經僵硬的身體,或許同樣也無法溫暖冰月痛苦冰冷的心扉,終究,是他虧欠他們太多,也是他該去補償的時候了,即是當初種下了因,就必結出果。
微微抿了一口酒,嘴裡苦澀著,心依舊痛著,沒有放手時,是如何也不會想要放手的,可是真的決心要放棄了,雖然還有捨不得,可也才明白其實一切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艱難。
可他仍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顫抖的手,失態打翻了手中的酒杯,而後在失望與絕望中意識到,他永遠都無法忘掉她,那個他唯一深愛的女子。
所有關於她的回憶都是美好的,他不能忘,不敢忘,無法忘也捨不得忘,那是他的月兒,他這生的摯愛。
只是,他們的愛再深刻再濃烈,也只成了往事,不可追。
現在的她,剩下的只有冷然的心,死徹的情與無盡的後悔。
往事皆如風煙,隨風飄去亦可。
直到今日他才相信,世上唯一掌握不了的便是人心,有些東西失去了,就再也要不回來。
暗夜無聲,燭光搖曳,涼風凜凜,月色慼慼,葉聰呆呆的坐在冰涼的地面上,只剩下空洞的眼,和一身的悲傷。。。。。
☆、66 再信我一次
一夜,拂曉的陽光暖暖的從東邊升了起來,白亮的光線照射在大床錦被下熟睡的人兒臉上,一夜無眠,終於在天色微亮時,冰月才緩緩閉上眼淺眠著,看著睡得不安的冰月,葉聰疼惜的將她冰冷的身體拉進了懷抱,用自己的溫暖去融化她的冰冷,無聲的抱緊她的身體,一手微微的聚集起真氣,暖暖的熱流順著冰月的後背融入她單薄的身體,溫暖她的四肢。
他現在唯一擔心的是她身上那不知名的奇毒,本以為還有太多時間可以為她尋遍天下名醫,可現在看來,是做不到了,希望自己渡給她的真氣,能夠在將來毒發之時保她一時平安,這便是他給她的最後一絲保護。
感受到那一股股熱流,秋冰月慢慢睜開眼,不動,也沒有說話,他昨夜說一早就會親自送她進宮,到底可不可信,他費盡心機才得到今日的高官厚祿,富貴榮華,難道真的就甘心這樣放棄了麼?還是篤定了自己不會去告發他?
空氣中彷彿瀰漫著冰冷的氣息,偌大的寢室只有她與他深淺交錯的呼吸聲,大約過了許久,忽然響起一聲似有若無的嘆息,那低醇的嗓音仿若只是自語:“你知不知道,愛,不得,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過去的歲月,如今想來,恍如隔世。”
並未求她的回答,模糊的話語飄散在涼涼的空氣裡。
冰月心中冷冷一笑,她知道他的無奈與心酸,她亦有,天底下每個人都不過如是,能夠與少年時的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放眼這世上又能有多少?
清晨的陽光,縷縷透射進素雅寢居之內,照得滿室暖光流溢。
他沒有去上朝,他只想將她攬在身邊久一點,再久一點。
感覺到懷中人身體微微的移動,葉聰輕柔的說道:“已連夜差人告知了皇上,只說你體弱多病急需宮中太醫下方調養,皇上體恤,已遣了桂公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