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姬想要笑了,新月想念克善,以什麼身份呢?皇上明明已經說了新月和克善再不是姐弟。她想念克善,那麼她從宮裡私逃出來的時候為什麼沒有想過克善呢?
看著眼前的丈夫,雁姬發現他的眼神裡已經沒有了以前的朝氣,有的只是縱慾後的渾濁,身影也似乎不那麼挺直了,雁姬知道以前的努達海已經徹底不見了。
“雁姬,你為什麼不說話?你是不是還在怨我?可是我已經盡力了,沒有人跟你爭將軍夫人的位置,只要你善待新月,我們還是一家人。”努達海情真意切的說。
“夠了,努達海。”在旁邊聽了多時的老夫人終於開口了:“你這樣為了一個別的女人來要求雁姬,還是如此的理直氣壯,你叫雁姬情何以堪?你對得起雁姬嗎?你和新月是真心相愛的,那麼雁姬呢?過去我叫你納妾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你跟我說你和雁姬是真心相愛的,你們之間容不下別的女人,如今呢,你怎麼又愛上了別的女人?還為了這個女人處處為難你的妻子,你對雁姬二十年的情義就一絲也沒有了嗎?”
努達海愣住了,似乎他早已忘記自己也曾那樣深愛過雁姬,抬起頭看看冷靜淡然的雁姬,眼前彷彿又看到新月帶著傷痛、絕望,淚流滿面的眼神,搖了搖頭沉重的說:“額娘,我無法辯解,我只能說以前我的愛情只是錯覺,見了新月我才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感情,我對雁姬只是責任,只是道義……”
珞琳聽不下去了,可是她的胳膊被驥遠死死的拽著,看來驥遠進軍營還是很有用處的。
雁姬聽到這些話,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傷心,其實女人如果真的對一個男人死了心,她會比男人更狠,至少此時的雁姬想要和離的心願始終不變,即使老夫人站在了她這邊。
“鳳旨到……”
眾人趕忙接旨。
“奉皇后諭,烏拉那拉雁姬平素端莊賢惠,堅貞隱忍,特准雁姬自請和離。”
凌雁起身接過懿旨,那太監十分和顏悅色甚至還帶著一分的討好對凌雁道:“夫人,咱家這就回宮復旨了。”
說完那太監就起身離開了。
處於震驚中的老夫人這時才回過神來,驚痛的看著雁姬:“雁姬,這是真的嗎?你真的自請和離?雁姬,你一向識大體,額娘知道這一次是努達海傷了你的心,可是他會改的,你也要多為驥遠和珞琳想想。”
雁姬向老夫人拜了拜,誠懇的說道:“額娘,珞琳已經指婚,驥遠以後要靠著軍功闖蕩,努達海,您真的認為他還可能改嗎?雁姬不願與努達海再做夫妻,並不僅僅是因為他不顧我們夫妻二十年的情分,更是因為他絲毫沒有顧及我們的一雙兒女,就只為了他自己所謂的愛情,額娘您怨我也好,恨我也好,我離定了!”
看著沒有絲毫轉圜餘地的雁姬,老夫人頓時老了十歲,吶吶道:“作孽啊,真是作孽!”
努達海神色複雜的看著雁姬,他不是沒有想過不要委屈新月,只是他也從未想過要讓新月取而代之,為什麼雁姬就一定要這麼決絕呢,他嘆了一口氣:“雁姬,你何必如此剛烈,你可以和新月一起共有我的。”
雁姬看著這個男人,這個在她二十年的生命中佔據著全部心神的男人,平靜的說:“努達海,你一向知道我的性子,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希望我們都不會後悔!”
驥遠和珞琳扶著雁姬離開了,大廳之上只有努達海一人。他只是想要去追求自己的愛情,為什麼大家都不理解,一夕之間,他的妻子,他的兒女都離自己而去了。
“額娘,您真的不會後悔。”想著額娘和阿瑪二十年的感情,真的可以這樣就此斬斷嗎?珞琳還是擔心自家額娘只是表面輕鬆。
看著關切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女兒,雁姬的心裡一陣酸澀,看著他們:“我不知道將來會不會後悔,但是我知道如果我繼續留在這裡一定會後悔。”
驥遠儘量想要衝淡這種悲傷的氣氛:“額娘,我幫您收拾東西吧!您今後就住在莊子上了嗎?以後我和珞琳沒事就可以去看您。”
珞琳也理解了驥遠的意圖,儘量歡快的說:“是啊,額娘,那個莊子好漂亮,您以前總是擔心沒有人照顧我,不讓我多呆,以後我可以長住了,哈哈!”
“那也要法略願意吧!”驥遠調笑。
“哥哥……”珞琳害羞的要打驥遠。
雁姬離府的時候,老夫人沒有出現,雁姬知道老夫人是在怨她,怨她就這麼拋棄了將軍府,雁姬也不強求。
但是老夫人沒有來,卻來了兩個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