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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此時此刻,當我再次唱起這首自己曾經唱過千遍的歌,心裡有說不出的悲愴,歌詞就好象是自己的墓誌銘。

唱到最後,我自己都能聽到聲音裡的哽咽。

不,我不能哭,不能在這裡。

唱完了,最後一句因哽咽而收的不完美。

我朝人群笑笑,眼中沒有焦距,我想笑得雲淡風輕、優雅溫婉,但最後扯出的卻是無比慘然的微笑。

四周陷入死寂,就連剛才輕輕相和的絲竹聲也已絕音。良久,蘇月容帶頭給了掌聲,“唱得很好,想不到王妃對王爺用情如此之深。”

我甩甩頭,無意中對上鳳凰深邃的目光。

多年以後,他們都曾問我,我在唱這首歌的時候,心裡到底想的是誰,那麼傷心。

臥虎還藏龍

沈江影最終也沒有被選上,四大家族中都沒有被選上的。最終母儀天下的是名不見經傳的禮部侍郎曾式的女兒,曾瑩,一個同樣陌生的名字。

不過這個“曾”姓倒是很耳熟。

這意味著什麼?

兩種可能:一是皇帝徹底大權旁落,四大家族連表面功夫都不想做;二是,曾家被容珏拉過來對抗蕭青蓮。

這個時代門第觀念特別強,聽說容家以前就不是士族,容家百年天子,在民間的威望都及不上江南韓謝這些大族。在我粗淺的想法裡,曾家是成不了多大氣候的,出生不佔優,外戚的身份又徒惹人厭。

相對於曾家,蕭家今天地位的形成固然與他幾十萬的大軍離不開,但蕭青蓮的個人威望還是很高的,蕭家是士族,有的是錢,用不著去做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事。再加上傳說中蕭家養著的那三千門客,蕭青蓮在和容珏的權利爭奪中,是佔絕對優勢的。

所以我覺得,現在離蕭青蓮廢君自立已經不遠了,可一直到容珏死,蕭青蓮都沒有要篡權的意思。可能也不是他是否沉得住氣的問題,朝堂的詭秘,在我兩進皇宮之後,我已經深深體會到,我之於這個波詭雲譎的世界,實在是太遙遠了。

後來聽說,曾式出任吏部尚書,曾式也是從這個時候進入了他人生的快車道,後來陸續出任戶部尚書、刑部尚書,一直擔任凌雲閣大學士。我想,容珏要是還有個兒子,這太子太傅的位子也肯定是曾式的。

也從這時候開始,靖朝開始了蕭家集團和外戚集團曠日持久的權力爭奪戰。

我後來想,其實蕭家開始也是作為外戚集團,被扶持用來對付容恪的,容恪一死,為了維護朝堂的平衡,皇帝立刻將矛頭指向了蕭家。

好{炫&書&網久沒去看看鐘歆他們了。

我剛走到竹林的時候,就傳來朗朗的讀書聲,清脆悅耳。

山衍將上課的地點就安排在花園裡的圓桌上面,自己搬了個凳子坐在邊上。見我進來,江乘首先跑過來,周衝已經不像以前那麼怕我了,也跟在江乘的後面。只有鍾歆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這孩子就喜歡裝老成。

“讓我看看,你們有沒有長高。嗯,江乘好像高了點,周衝你怎麼還是這麼高,要多吃飯。”我一手拍著江乘的頭,一手捏周衝的臉蛋子,整個一色女流氓,吃盡兩小帥哥的豆腐。

“我有吃飯。”周衝嘟囔。

我笑,拉著他們的手坐下。

“他們最近怎麼樣,有沒有調皮?”我問山衍,活脫脫一家長,還是一個有著三個孩子的家長。

山衍溫和地笑笑,沒有說話。

山衍笑起來很好看,有一對淺淺的酒窩,他一笑,四周的空氣頓時暖和不少。

“讓你費心了。”還真是家長對老師說的話。

“是王妃費心了。”

“今天就到這裡吧,讓他們玩會兒,再學會學傻掉的。”說完,我轉過頭去看鐘歆。

我有問過鳳凰,鍾歆到底是什麼來頭,鳳凰只說是容恪買來的。買來的時候,鍾歆八歲。問他叫什麼名字,他也不說,很多天以後才開口說叫“鍾歆”,一聽這名字就知道是出生讀書人的家裡。

鍾歆抬起頭來,沒有說話,一雙眼淡淡地看著我,雖然已經沒有了開始時的冷漠,不過也還是那副酷臉。我這人向來厚道,跟小屁孩也沒什麼可計較的,我挑挑眉,衝他和煦地笑笑,他微愣了一下,嘴角慢慢上揚,本來俊朗不凡的面容,稍微柔和一點,就讓人有不盡的愛憐。

原來這麼塊堅冰也有融化的時候,我心情大好,輕輕拍了拍鍾歆的頭頂。以前,別說吃鍾歆的豆腐,我是連碰都不敢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