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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皇帝容珏麼?

容恪一死,容珏可以親政。任何一個皇帝,都不會心甘情願地受人控制。容珏在容恪下面忍氣吞聲了這麼久,對容恪起殺心,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只是,容珏遠未到成年的時候,遠沒有能力親政,像康熙大帝那樣的少年天才,是人人都可以做的麼?容珏要是在容恪死後,不能迅速執掌朝政,他最終還會落入別人的控制中,要麼是他的繼母,太后蘇月容,要麼是容恪的死敵蕭青蓮。

蘇月容麼?

那個對我沒有好感的女子,她應該是喜歡容恪的,因愛生恨?

蕭青蓮麼?

蕭青蓮此刻正在皇帝的身後,還是他那慣穿的青色朝服,一臉的嚴肅。意識到我在朝他看,迎上我的目光,帶著無畏和探究。

“王妃。”身邊的素素輕輕碰了下我,我才意識到皇帝正在看向我。

“皇上請王妃節哀。”素素輕聲說道。

節哀?

我有哀傷麼?我只是太震驚了。震驚於人生的無常,震驚於王府平靜的表面下竟然暗流湧動。

我對皇帝的安慰沒有理會,轉頭看向容恪的棺木。

赤條條地來到這個世界,在互相傾軋的帝王家度過短短二十年的人生,孤單寂寞,然後死去,躺在華貴的棺木裡,什麼也沒有了。

皇帝好像也沒在意,大概是以為我傷心過度,沒了心智。皇帝沒有再說話,轉身離開。

一直到容恪下葬,我都是魂不附身地跪著,或者坐著。連睡覺都是不斷地夢到容恪,夢到容恪站在桃樹下,開到荼糜的桃花落滿一身;夢到容恪那天在馬場上的紅色身影。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溜走,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卻以為已經過了一個世紀。

而我也一直沒有看到鳳凰。

時間很快到了四月份,天氣逐漸暖和,窗外的梧桐也漸漸地長出新葉。我開始考慮我的未來,我要一直這樣在王府裡終了餘生麼?

從此以後,我就是容恪的未亡人,新喪夫的寡婦。生活還真是精彩,像一出出串聯在一起的戲。

容恪死了,我所生活的雍和王府也會逐漸淡出人們的視線,人們會逐漸地遺忘,曾經有一位權傾朝野的王爺。

等人們已經差不多忘記容恪的時候,不管是玉霞公主,還是雍和王妃,都會隨著雍和王容恪被人們所忘卻。到時候,我想去哪去哪,想幹什麼幹什麼。原來我還是會有一天,正大光明堂堂正正地離開這裡。老天對我還是有恩寵的。

以後,這裡就只有我一個主人,偌大的王府及他的產業全部歸我一人所有了。我隨意地在王府裡走動,不經意間到了桃園,桃園的桃花正在盛開。去年的這個時候,我闖入這片桃園,見到容恪的綽約風姿。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容恪的房間還是如他在的時候一樣乾淨,沒有任何改動。桌上放著幾本書,還有一些本該呈給皇帝的奏章。奏章上所陳之事有邊關防務方面的,有吏治用人方面的,容恪的批註言詞簡潔,語氣堅決。說容恪是“治世之能臣”是毫不為過的,只可惜,英年早逝,還死因不明。

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運,誰也逃不離。

我注意到容恪的字。我以前跟他要墨寶,他沒給,我以為是字醜見不得人,其實容恪的字不僅不醜,還很好。以前爸爸特別喜歡趙樸初的字,所以見得比較多,容恪的字和趙先生的字很像,筆力勁健而又有種雍容寬博的氣度。這讓我的心中有些微驚,我對字雖然沒有太深的研究,但是直覺上,能寫出這樣的字,在這樣的年紀,就書這一項,容恪絕對是人上一萬的。

那以前幹嘛那麼小氣?

我坐在那想了半天,終於想明白了。容恪的字,就算不署名,那些達官貴人也都會認識。這樣的字,要是掛在我的“再來酒莊”裡,必然會引起軒然□,以為容恪和酒莊關係匪淺,而酒莊也會從中獲利。容恪從來不是一個以權謀私的人,他不願意利用自己的影響力為我的酒店牟利。

想明白之後不禁莞爾。

“王妃對王爺還真是一往情深。”

是消失了多日的鳳凰,他什麼時候進來的?

這話聽著怎麼那麼奇怪呢,容恪到底是誰的愛人啊?

“你打算怎麼處理那些人?”

啊?

隨即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容恪“後宮”中的那些男寵,我這幾天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容恪留給我的不僅有王府這個殼子,還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