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璃輕吻了下人兒的額頭,才輕嘆道,“丫頭,我什麼都可以不要,唯獨你…”
他怎會責怪她,他只恨自己不夠強大,不能將她保護的更好;他什麼都可以失去,哪怕是她腹中孩兒,除了她…
若沒了她,他活著還有何意義?
慕容小小往夜月璃懷中鑽了鑽,環住他的精腰,呼吸著屬於他那令她心安的氣息,閉眼輕笑道,“璃,等這裡事情結束,我們便再不理世事,尋一處像神風谷那般的世外桃源之地,一家人永遠在一起,好麼?”
人世間如此紛紛擾攏,可她只想平淡度日,有他,有孩子,一切足矣。
“嗯,都聽你的。”
……
彬王府主院。
“主子,您體內餘毒未清,再留慕容姑娘在府,恐有不妥。”寧清風猶豫了幾番,終是不贊同的開口。
南宮月彬身坐主位手捧香茗,輕啜了口,而後悠悠道,“清風,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最近辦事愈發不力了,看來本王有必要將你譴回。”
寧清風心頭一驚,倏然跪地,“屬下該死,望主子恕罪。”
一旁的吉祥憂心忡忡,張了張口,終是沒敢為寧清風求情,王爺看似淡語,實則已是生氣。他在王爺身側伺候多年,深知自己的這位主子表面溼潤如玉,性子卻是冷漠至極,別說對他們這些下人冷情,對宮中的生身母妃亦是不涼不酸。他若冒然開口,還不得蹙了主子的眉頭?
南宮月彬放下茶杯,緩緩抬首,溫和的眸子陡現厲光,“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還需本王教你?”
“屬下不敢,屬下只是擔心主子身體,望主子諒解。”寧清風頭垂得更低了,那波瀾不驚,無任何情緒的澄澈雙眸內此刻滿是懊惱,她確是逾矩了。
她忽而想起母親曾經與她說過,男人的心若是在你身上,你便是重要的,若不在你身上,那麼即使你願意化為塵埃粘在他的腳底,他也會嫌多餘,將你定期清洗。
他現在在乎的,是那個叫慕容小小的女子,遂才對她的關心,置若罔聞。
南宮月彬冷冷俯視著跪在地上的寧清風,聲色冷沉,“做好份內之事便可,本王的事無需你操心,若再犯,你便自己回去罷。”
聽聞此,寧清風頓時鬆了口氣,不敢再多想,“屬下明白。”她抬起眸子,請示道,“那皇上那邊如何處理?”
南宮月彬擺袖起身,冷冷一笑,“他自己都顧不上了,還來管本王私出府第?無需理會。”
“是。”
……
小灶上正熬著藥,穆澤洋手正手執著小扇子煸火,感覺到身後的動靜,他猛然回頭,扇子怒指夜月璃,語調不爽道,“你個死小子,你等著,等丫頭好了,看我不帶著她私奔。”
夜月璃瞬間黑了臉,立體感十足的俊抽搐不止,他咬牙切齒的拂開眼前的扇子,陰惻惻的低吼道,“少給我亂用詞!”
‘私奔’?虧得他說得出口,這個為老不尊的臭老頭!
穆澤洋有點啞口,好罷,這詞確實誇張了點。他摸了摸鼻子,悻悻轉身,看了下爐中火候,才問道,“丫頭睡著了?”
“嗯,她到底怎麼了?”夜月璃正是趁慕容小小睡著了才過來,來問清楚穆澤洋走時那一眼到底是何意。
穆澤洋按捺不住心底的憤憤不平,“我說夜月璃你個渾小子,老頭我不管你在忙什麼,但丫頭現在有了身孕,你必須放點更多的心思在丫頭身上,但這回你真失職了。”
夜月璃眉心狠狠皺起,幾乎已經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推斷,他道,“孩子怎麼了?”
“丫頭…”穆澤洋老臉黯然,嘆了口氣才道,“雖然丫頭及時護住腹中孩兒,未造成小產,但動了胎氣是實,老頭我只怕將來孩子生下來會有缺陷。”
“你不是說沒事?”夜月璃目光幽深,冰冷的話語帶著質問,渾身由內而外散發的寒意直逼穆澤洋。
穆澤洋頭皮發麻,他雖是夜月璃的師傅,但這徒兒有時陰沉起來連他都有些招架不住,他皺眉道,“你又不是沒看到丫頭當時的樣子,我要說個不字,她還不當場崩潰?”
的確,他心中的人兒,何曾那般哭過?夜月璃其實心裡比誰都清楚慕容小小對那未出世的孩兒滿懷期待,不然,她也不會在得知自己有了身孕後,興奮的一晚睡不著,還說,等事情結束後,要一家人永遠的生活在一起。
若是突然告知她孩子有異,她會怎樣?夜月璃不敢想,他狠狠一拳捶打在牆上,發出沉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