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低下了頭:“我對不起酋長,對不起族人。”
阿鞭說道:“酋長,打獵很危險,還是讓我們來做就好,不如讓弓狩獵隊去駐守牛山吧?”
若是駐守牛山,弓狩獵隊的女隊員們只能成日餵馬,沒什麼狩獵機會了。
常慧慧也有些動搖了,男女在身體構造上天生就有差距,後天可以彌補,而付出的代價太大了,比如這次她把弓狩獵隊交給實力最強的阿飛來帶,原本是想要磨鍊她們的意思,卻發生了人員死亡的事件。在她回北岸之前,女族人很少有出門的機會,她們終日照顧孩子、種植莊稼,狩獵經驗十分有限。思及此,她開始自責起來。
玉兔一看常慧慧的神色,和弓對望一眼,兩人多次合作,弓有勇,玉兔有謀,兩人相得益彰。弓點頭,玉兔眼睛紅紅地反駁道:“阿鞭隊長,你怎麼不問問我們的隊友是怎麼死的就說出這樣的話來?”
阿鞭一聽,知道事有蹊蹺,問道:“阿飛……”
阿飛原本就沒想隱瞞,只是難以啟齒,打算尋個時機跟常慧慧說說,或者他不說,玉兔和弓也會告訴常慧慧的。現在人人盯著他,他不得不說了:“酋長,各位族人,這位女獵手是為了我隊裡的一個男獵手死的。那名男獵手受了重傷,現在昏迷不醒。
“最後一次狩獵,我們正在蹲守一群卷角羊,我們朝羊群發動進攻的時候,有一頭豹子從後面偷襲守在最後面的男獵手。是這名女獵手最先發現豹子的身影,並且向大家示警,女獵手一邊大叫,一邊射出弓箭。豹子受了一箭,衝過來一下子就把她的脖子咬斷了。後來男獵手去幫忙,也被豹子咬傷了胸部。我們沒來得及營救。”阿飛邊說邊哭,泣不成聲。
“阿鞭隊長,這才是真實情況,你覺得是我們弓狩獵隊做錯了嗎?”玉兔梗著嗓子怒吼道,女獵手為了男獵手而死,如果弓狩獵隊因此而名存實亡,那她就死得太不值了。
阿鞭吶吶無言,慚愧地低下頭。
常慧慧深嘆口氣,如果不是部落里人太多,而其他部落的狩獵能力有限,她就不會一次次讓族人們出去打獵了,打獵不僅是為了吃肉,也是為了獲取他們的衣服來源——獸皮。這麼多年,她沒有交換多少獸皮出去,這才是最大的原因。
如果能找到衣服的替代品就好了,她自嘲一笑,就算能找到桑蠶麻等,她也做不出來織布機啊。
“狩獵難免有傷亡,阿飛,這件事不怪你。阿鞭,這種話以後也不要再說了。女獵手雖然犧牲了,但是她捨己為人的精神很值得我們學習。”常慧慧聲音悲痛地說道。
經過一個多月的狩獵,獵手們個個狼狽。她在他們離開部落之前說過,他們可以在狩獵過程中吃任何手頭上的食物,包括獵物,可是奔波的獵手們仍然瘦弱許多。
“我說女獵手的精神值得表揚,並不是讓你們在危險的時候就這麼衝上去送死,而是說你們要儘量保證自己和族人的生命安全,能智取就智取,這次因為事發突然才會導致兩位獵手一死一傷。你們以後在狩獵過程中也要以此為戒,不要顧前不顧後。”常慧慧沉聲教育獵手們,這些話說起來簡單,要做到卻是千難萬難。
弓急忙問道:“酋長,那我們的狩獵隊還能留下來嗎?”她能聽懂常慧慧的話外之音,只是她需要在全族人面前得到一個保證,這支隊伍建立起來不容易,不能就這麼輕易被打垮了。
常慧慧鄭重說道:“弓狩獵隊自然是要保留下來。”
弓得到保證才放心,又對常慧慧說道:“這位死去女獵手叫做阿葉,她救的那位男獵手就是她唯一的配偶。”
常慧慧問道:“男獵手呢?傷重到什麼地步了?有沒有用草藥?”
阿飛回答道:“所有受傷的獵手已經送到霍農那裡去救治了,他們受傷後就留在臨時駐地裡接受隨行的巫的治療,只是路上有些顛簸,我怕他們傷得更重就放慢了行進速度,所以直到現在才回部落裡來。”
“嗯,你處理得很好。”常慧慧說完就去看受傷的隊員,臨走前讓霍虛親自準備為叫做阿葉的女獵手舉行喪葬祭祀。
原本因為狩獵隊收穫豐厚而興高彩烈的族人也因為有族人的犧牲而變得氣氛有些低沉,歡樂的氣息被衝散不少。
胸部被豹子咬爛的男獵手一直高燒不退,半夜裡清醒過來,看到常慧慧說的第一句就是:“酋長,阿葉有沒有救回來?”
這次狩獵的時間比較長,很多獵手受了大小不同的傷,除了犧牲的阿葉,就是阿葉的配偶傷得最重,巫醫組的人忙翻了,常慧慧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