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如妍輕輕一笑:“好,便饒了這丫頭,也免得有人說我尖酸刻薄。”
正說著,李茂取來了藤條,秀麗亦取來了一盆鹽水,孫如妍緩緩坐下身,悠慢道:“楊妃,想你堂堂公主出身,這藤條的滋味兒恐怕沒嘗過吧?”
芷蘅側了側頭,厭惡的避開她挑釁的眼光,冷笑不語。
孫如妍倒也不氣,一副巧笑嫣然:“呵,到是個倔強的主兒,有意思。”
說著,眼神冷下來,向李茂一瞥:“還不動手?難道還要我親自動手不成?”
李茂正**動手,身邊燕妃便站起身來:“王妃,卻只怕打不得。”
孫如妍瞪向她,燕妃忙解釋道:“楊妃這樣絕色,王爺是憐香惜玉之人,若是打壞了臉蛋兒,王爺怪罪下來……”
孫如妍略微思量,彩珠道:“王妃,打不得臉,便打身子,打不得肚子,便打後背。”
孫如妍聽了,微微一笑:“嗯,還是彩珠聰敏。”
說著眼神一動:“動手吧?沒聽到彩珠的話嗎?”
矯揉造作
李茂的眼神略微猶豫,對向芷蘅冷冷的目光,畢竟她乃奕王側妃,身上還懷著奕王骨肉,就如奕王不珍愛這個女人,也總歸不會連親生骨肉也不在意。
見李茂猶豫,孫如妍冷了臉:“沒用的東西!枉我一向器重你!”
一聲呵斥,李茂終歸揮起藤條。
浸過鹽水的藤鞭抽打在身體上,撕裂般的疼痛,令芷蘅臉色煞白,一鞭揮下來,芷蘅便跌坐在地,藤條蹭著肩際打在後背上,一鞭過去,猶如燒紅的刀子劃過身體。
鑽心的疼痛,芷蘅卻緊咬牙關,背上雖如烙鐵在燒,卻不發出半點聲響,她咬緊唇,唇上滲出血跡,芷蘅俱都咬著牙吞下去,雲兒只在一邊嚶嚶哭泣,芷蘅卻不流一滴眼淚。
芷蘅仰首,只見第二鞭已高高揚起,眼看落在自己身上,她眼睜睜看著孫如妍的心腹李茂,似要將他的臉牢牢記住,眼神毅然堅決。
李茂不由得一頓,此時,只聽門口有人高聲叫道:“奕王到。”
孫如妍立時大驚,其餘側妃亦紛紛各自規整妝容,芷蘅華美的衣裙,一道觸目驚心的裂口,她掙扎著坐起身子,雲兒連忙趁機爬過來,抱住芷蘅:“公主……”
“王爺……”屋內的人紛紛拜倒,芷蘅只見一角翻飛盤雲袍掠過眼前,翻飛的衣角,精繡的盤雲,好似那天晚上,她初次見他的情景,只是此時此刻,如此心酸。
她緩緩抬頭,只見李昭南坐在上座,喝一口彩珠奉上的茶水,孫如妍連忙走到他身邊,笑著說:“王爺怎麼有空過來?”
“怎麼?你這兒本王還來不得了?”李昭南一言,令孫如妍臉上一熱,隨即略有慌張的望一眼芷蘅,芷蘅坐在地上不能起身,雖然只是捱了一鞭,可那疼痛,令她難忍。
李昭南轉眼望過來,深深的目光,看不到盡頭的黑暗。
他淡淡說:“這是怎麼了?惹得你要如此動用私刑?”
孫如妍的狂妄在李昭南面前皆化作了溫柔細語,她低低說:“這楊妃,仗著公主身份,根本不將我這個奕王妃放在眼裡……我賞她幾件衣裳,她反而嘲諷我。”
說著,竟捏了繡帕,假作拭淚,芷蘅倒是好笑,如此變幻莫測的樣子,實在令她稱奇。
奕王女人
李昭南眼光抬也不抬,並不看她,他起身走到芷蘅面前,看著地上狼狽的美人,背上衣裝盡毀滲著血跡,他微微凝眉,抬眼瞪向執鞭的李茂。
那眼光如刀似箭。
李茂身子一抖,連忙跪下身去:“奕……奕王……”
李昭南的目光的確令人望而卻步。
李昭南冷冷看著他,說:“誰叫你動手的?”
李茂跪在地上支吾不語。
屋內,薰香繚繞,卻一時靜默得恐怖。
許久,孫如妍才冷聲說:“是我,王爺若要責怪,怪我便是。”
李昭南目如刀光,似乎要將此人千刀萬剮,李茂略微抬眼,卻被那目光再度迫使得深深壓下頭,一個七尺漢子,竟嚇得發抖。
芷蘅看著李昭南的目光,竟有一瞬間恍惚。
李昭南卻轉身看向了孫如妍,她雖沉著臉,卻也掩不去面上的心虛,李昭南緩步走到她身邊,目光直直的盯著她。
孫如妍不敢直視李昭南的目光,只將眼睛看向別處。
“我當然要怪你……”李昭南淡漠說,“你可知那衣料乃齊豫進貢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