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目光沉了沉,問道:“這個女孩兒,你準備一直養在身邊嗎?不能也託付給平棘侯府?”
雲舒之前就跟劉徹說過,雪霏可以不要翁主封號,不要食邑,只是作為養女留在雲舒身邊。此刻劉徹再問起來,雲舒的想法依然一樣。
劉徹以為雲舒自己本身是孤兒,所以對孤兒格外有感情,所以不多說什麼。
他在她殿裡走了走,四處看了看,說:“行吧,朕就是過來看看你這裡收拾的怎麼樣,瞧著挺好,那朕就放心了。”
晚膳雲舒是在自己殿裡吃的。
吃飯時,雪霏默默的低頭扒飯,雲舒便問桂嬤嬤:“花樣選好了嗎?”
桂嬤嬤應聲說:“回公主,選的一枝梅。”
雲舒點點頭,看來桂嬤嬤也估測得出雪霏的繡花實力不行,選了花瓣和顏色最簡單的梅花。
見雪霏悶悶不樂,雲舒就對她說:“你這幾天在房裡好好繡花,若繡的好,月底時,我帶你和霍公子一起出宮去平棘侯府參加你默弟弟的宴會。若再搗亂,我就不帶你出去玩了。”
雪霏立馬來了精神,保證道:“好的,我一定好好繡”
累了一天,雲舒早早的泡了腳,準備休息。皇宮雖然繁華舒適,但是住在裡面也很辛苦。不說人際關係要費心應付,單是每個宮殿隔的那麼遠,車攆不能時時都做,走起來也很費勁。
因雲舒平日戴的首飾裡有很貴重的東西,所以餘嬤嬤在雲舒拆髮髻的時候,跟天青一起幫她收拾裝盒,並核對首飾的數量。
餘嬤嬤小心翼翼的把一支蜜黃色的貓兒眼髮釵裝進絲絨盒裡,就聽雲舒在床頭上坐著喊她。
“嬤嬤陪我說一會兒話吧。”雲舒揮手讓天青退下去休息,然後拍了拍床沿,說:“嬤嬤坐吧。”
餘嬤嬤躬身走過去,不坐也不說話。
雲舒看著她,微笑著說:“嬤嬤是不是在心裡怪我?明明跟你說好不貪圖公主的地位,卻仍然要回了公主的名分?”
餘嬤嬤眼睛看著腳尖,平靜無波的說:“公主生來就是公主,取回應得的,怎會有錯?”
雲舒卻覺得她言不由心,緩緩說:“我知道嬤嬤是為了母妃的聲譽和清白,不想因我而重查舊事。我只想讓嬤嬤明白,我雖沒有長在母妃身前,但是她是我的母親,我絕不會為了自己做出損害她的事情,請嬤嬤放心。”
“公主……”餘嬤嬤臉色有些侷促,說:“老奴是個嘴笨之人,不知道該怎麼說。老奴當年看著娘娘整天鬱鬱寡歡,加之這幾十年一直住在這深宮之中,知道這地方並不如表面看起來那樣好,所以老奴不希望公主回來受這個苦。”
聽她肯這麼說,雲舒很開心,寬慰道:“嬤嬤放心,我兩個月之後就出嫁了,不會在宮裡久住的。”
餘嬤嬤卻依然擔憂的說:“可老奴聽說,皇上賜婚的那位桑大人,是商賈出身,不要說不是公侯世家,他如今只不過是個大司農丞,公主下嫁到這樣的人家,真正是受委屈了啊”
雲舒搖頭笑道:“公侯之家好尋,可有心人難得。我跟桑大人是兩情相悅,他對我非常非常好。何況,雖然他現在只是大司農的佐官大司農丞,但他管領鹽鐵和官商,是非常重要的一個職務,他日不可限量。”
聽雲舒這樣說,餘嬤嬤放心了,自然無話講。她活了一輩子,看過崔夫人的悲劇,自然知道兩情相悅最為重要
“只要公主過的好,老奴服侍公主一場,也就有臉面去見娘娘了。”
“嬤嬤快別這麼說,我還需要嬤嬤扶持我呢。”
餘嬤嬤終於露出了點點笑容,走近幫雲舒放下床簾,說:“公主早點休息吧,明日一早還要去給太后娘娘請安。”
雲舒點頭睡下,一夜無夢。
王太后跟幾位太妃住在長樂宮,離未央宮有一段距離。王太后平日也不強求宮妃每天都要晨昏定省,只說逢五去給她問個安,平時多走動陪她說說話便好。
可雲舒剛剛進宮,自然不敢懈怠,早早的就起床乘車去長樂宮請安。
陳**、衛子夫都知道雲舒今天早上一定會去給王太后請安,自然不會落單,也起的早早的,驅車前往。
這邊還未出未央宮,三輛馬車就遇見了,陳**高高興興的跟雲舒互道早安,卻對衛子夫橫眉冷對,呵斥道:“你不好好的養胎,這又是要折騰什麼?太后娘娘不是說了嗎?皇嗣最重要,讓你不用去給她老人家請安了,你沒聽到?”
衛子夫雙手交疊在小腹前,微微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