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覺到他的小心翼翼,以及,他濃濃的歉意……
痛苦也似漸漸消散了些。童惜咬唇,確認他不會再傷害自己時,繃緊的身體才稍稍放鬆了些。
擦乾淨身體後,霍天擎又取了藥膏過來,替她擦下面拉傷的傷口。
童惜縮在他胸口,看著他的側顏。他此刻溫柔而小心翼翼的樣子,更讓她痛苦難當。
明明是他不貞,為何到頭來,受了屈辱,要承受懲罰的,卻是她?
他和那個女人……
不敢再想。
更不敢將目光再落到他那佈滿曖昧唇印的襯衫上。
眼淚,又快要衝出眼眶。
“明天不必去學校,就在這兒把傷養好。”
他開口。
“……”童惜沒有回應。怕一開口,沙啞的聲音出賣了她的情緒。
霍天擎垂目,沉沉的看她一眼,將她放回床上。
“醫院那兒,你不用再操心,我會讓人照顧好你母親。”
“……”再讓她受傷麼?她想回擊,可是,此刻,無力。
只轉過身去,用背對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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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擎看著那繃緊的背脊,終究,沒有再多說,站直了身子。沉步,往外走了一步。
想到什麼,又回頭,看她。
薄唇掀動,“我和那個女人,不是你想的那樣。對別的女人——我沒興趣。”
唯一一句解釋。
甚至,沒有過多的廢話。
被子裡,童惜微怔。
一聲響,門已經被關上,霍天擎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在門外。
她回神,從被子裡冒出頭來,良久,看著那扇緊閉的門,發呆。
剛剛,他最後那句話的意思,是……他和那個女人,根本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童惜重新躺回去。
眼,眨了又眨。
是真的麼?
胸口劇烈翻湧的情緒,到此,莫名的,竟平息了一大半。
他的解釋,很簡單。可是,又似乎很真實。
哪怕,他襯衫上印著一個個曖昧的唇印。
童惜想,像霍天擎這樣的男人,若真是自己做過的事,大約絕不會否認一句。
比如……
傷了她母親的事。
他就是那樣殘忍而決絕的承認了。
童惜眼神又暗了暗,縮回被子裡去。那時的她,多希望他不承認,哪怕,只是謊言也好……
她也可以拿來騙騙自己……
………………………………
翌日。
一覺醒來,身體還在痛。
昨天,他是真的太過粗蠻,她被撕扯得流了血,以至於現在動一動都還疼得厲害。
童惜勉強的起身,換了套衣服,下樓。
環顧一圈,沒有見到霍天擎。
“霍先生已經去公司上班了。”
柳媽笑著,端著早餐出來。
童惜在餐桌前小心的坐下,用餐。柳媽見她身姿奇怪,擔心的問::“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啊……沒有,不是。”童惜趕緊否認。身子儘量放鬆一些。
“要是有哪裡不舒服,就和柳媽說。今天先生走的時候一再交代了,你今天哪裡都不能去,要呆在家裡好好休息。”
童惜搖頭,“不行,我還有事。”
“有什麼事啊,也只能改天去了。喏,先生讓人在門口守著了,你怕是哪裡都去不得了。”
柳媽用下頷比了下門口。
童惜看過去,果不其然,霍天擎真派了幾個人在門外站著。
細眉輕輕蹙起。
他這算軟禁吧?
正想著的時候,家裡的電話響起。傭人接了電話,回頭過來,道:“童小姐,是霍先生的電話。”
童惜想了想,放下餐具,走了過去。
“還痛麼?”
才接起電話,他的聲音就已經從電話那端傳來。溫沉裡是濃濃的關心。
童惜一怔。
原本滿腹抱怨。甚至,想質問他軟禁自己的事。可是,他這三個字,莫名的,一下子澆滅了她心上的氣焰。
“嗯,痛。”她又補充一句:“很痛。”
只為控訴他昨晚的暴行,讓他心下更愧疚。
霍天擎果然沉默了一會。
“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