崗亭內,安保人員坐在裡面,見她過來,對方忙起身,“童小姐,要出去?”
“不是。我就問些問題。”童惜也沒有進去,就站在崗亭外,隔著玻璃和對方說話。
“嗯,您說。我一定知無不言。”
“前天晚上值班的是誰?”
“前天啊,巧了,正好就是我。怎麼?童小姐有事兒?”
童惜深吸口氣,頓了一會兒,才問出聲:“那晚……庭川少爺是不是來過這兒了?”
“對啊。當時是半夜三點多,我巡邏的時候,就看到他的車停在前坪裡。我本以為只是一輛空車,可是過去才發現,他就坐在車裡,一直看著別墅裡面。我有問他要不要幫他找傭人來開門進別墅裡休息一會,他也沒理我,就一直靠在車裡邊抽菸。後來,我早上5點多又去看過一次,車旁邊滿地都是菸頭。他是一夜都沒閤眼,一雙眼熬得通紅。再後來,您就跑出來了。我本還想和你說說庭川少爺也在的事,可是您走得匆忙,我也沒來得及叫。不過,你前腳離開,庭川少爺後腳就開車走了。再來……就聽說出車禍了。”
對方說到最後,遺憾的嘆了口氣。
童惜僵立的站在那。
下午三點多,正是太陽最毒辣的時候,她只覺得自己被照得兩眼昏花。
好久……
呼吸都喘不上來。被炙烤得像是隨時會窒息一樣。
“童小姐,你沒事吧?”
對方發覺她臉色不太好,擔心的從崗亭內走出來。
像是力氣被抽空了一樣,童惜靠著崗亭站了好一會兒,良久,才勉強站直身來。
輕輕搖頭,道:“沒事……”
兩個字,輕飄飄的,像是沒有一丁點兒力氣。
而後……
她緩緩提步,緩緩往別墅裡走,每一步,雙腿都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和心,一樣沉重。
她知道,庭川必然是真的難受了。
因為知道她不喜煙味,所以,他從來都不抽菸的。高中那會兒,他身邊的男孩子都學會了抽菸,唯獨他堅持不碰。
一直到大學,他依舊如是。
若非真的很難受……他怎麼會拿煙來麻痺自己?
………………
“童小姐,該不會是中暑了吧?臉色很不好的樣子。”
童惜一進別墅,柳媽就擔心的問。
童惜疲倦的搖頭,整個人像被抽空了靈魂似的,往樓上走,“我進去睡會兒。”
“嗯,好。晚上吃晚飯的時候,我再叫你好了。”
童惜沒有再回應,推開門,無力的趴在床上。
抓過枕頭,塞在自己心臟下方,只覺得那兒還是陣痛不止。
辜負人和被人辜負,大概,一樣痛苦的吧……
童惜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亦不知道自己是醒的還是睡著,只覺得渾身都像溺在了水中那樣,溼漉漉的,又忽冷忽熱。
6點的時候,柳媽上來叫她用晚餐,她亦沒醒。
昏昏沉沉的,只說不想吃,柳媽也只好把飯菜先熱在那
tang,隨時等著。
……
另一邊。
霍天擎在應酬,還是晚常那樣——滿屋子熱火朝天。
菸草味混雜著酒味,以及滿屋子的男人女人。所有人都喝得很HIGH,他卻是意興闌珊,好幾次看時間。
中途,找了個藉口繞到外面長廊上給電話。
電話撥出去,第一次,並沒有人接聽。
他又撥了一次。
響了兩聲,才接起來。
那端,沒有說話聲,只有她的呼吸聲。輕輕淺淺,像羽毛吹拂。
會所內,光怪陸離的氛圍,本讓人心浮氣躁。可聽到她呼吸的那一瞬,他只覺得心下說不出的寧和平靜。
站在長廊處,熄了手裡的煙。現在就很想回去看她。
“晚些時間我到醫院來接你。”
他率先開口。
童惜昏昏沉沉的,他的聲音透過電波傳來,她覺得那麼遙遠,辨不清真真假假。
只含糊不清的道:“我沒在醫院裡……很早就回了。”
“怎麼了?”霍天擎一下子就聽出童惜嗓音裡的不對勁。
童惜似是沒什麼力氣說話,好一會兒只哼唧著,也沒有聲音。
“是不是不舒服?”霍天擎擰眉,又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