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課程是滿的,第一天上課雖然很新鮮,可是,童惜還是走了神。
時不時的想起芸姨那個電話。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先陪舒染去食堂吃午飯。
食慾不佳,沒有吃幾口便放了筷子。
“你怎麼回事啊?第一天來上課就這麼蔫蔫的。”舒染瞅了眼她面前還盛得滿滿的碟子,筷子伸過去夾了塊雞肉扔自己嘴裡。
“我不吃了,得趕到醫院去一趟。”
“看霍庭川?”
“嗯。”童惜點頭,始終憂心忡忡,“我得去看看什麼情況,一上午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
“你啊……”舒染看著她,嘆口氣,“搞不懂你現在什麼情況。和你三叔在一起了,又還對霍庭川的事這麼上心,人不憔悴才怪。”
童惜收拾碟子的動作微微停頓了下,看了舒染一眼,“庭川現在是特殊情況,受不得刺激,我開不了口。”
“那我說句不好聽的,他這心臟要是一輩子都不好,一輩子都受不得刺激,你不是得一輩子不和他開這個口了?那你和你三叔還走得下去麼?”
童惜眼裡的惆悵更甚。
到底,她沒說什麼,只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說不定美國那邊的醫院,很快就能將他的心臟治好呢,是吧?”
她努力讓自己往樂觀的方面想。
收拾好餐具,“我先走了,下午我要是沒及時趕回來,你幫我請個假。”
舒染頷首,“儘量回來吧。”
童惜走了。舒染回頭看著那道背影,長嘆口氣。
原本,戀愛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至少該叫人覺得舒心和輕鬆。
可是……
她卻看得出來,過了一個假期的她,比過去辛苦得多……
……………………
童惜乘了中午的地鐵到了醫院。
一路,上樓,進了VVip病房區。
站在病房前,想到昨晚老太太那冰冷的臉色,心下不免還有怯意。
深吸口氣,終於鼓起勇氣抬手敲門。
門被從裡面拉開。
“你來了。”開門的是黎芸。
“芸姨。”童惜擠出一絲笑,喚了一聲。越過黎芸的肩頭,她往裡面看去。
偌大的休息室裡,除了芸姨以外,還有老太太在沙發上端坐。
她沒有看向她們,可是,那氣場以及房間裡的氛圍都叫童惜心裡亂成了一團。
“別在外面發呆了,先進來。”
黎芸的聲音,讓童惜回過神來。
童惜注意到了,芸姨對自己還是一如以前。
沒有冰冷、沒有厭惡,依舊是那樣溫婉親和。
所以說……
奶奶還沒有和她提過自己的事麼?
她緩步走進去,和老太太打了招呼,“奶奶。”
“嗯。坐吧。”老太太微微頷首。
童惜依言在老太太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比起昨天,老太太此時的臉色算是好了許多。但是,即使如此,童惜還是如坐針氈。
“奶奶,芸姨,你們叫我過來,有很重要的事?”
她直接開門見山。
想盡快將視線弄清楚。
老太太和黎芸對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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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芸嘆口氣,率先開口:“惜惜,你和庭川短時間內,可能沒辦法舉行婚禮了。”
語氣裡,有遺憾,也有抱歉。
這於童惜來說,卻絕對是個好訊息。
難不成,今天叫自己來,就是談退婚的事麼?
“庭川的心臟,必須得去美國,而且,還是越快越好。所以,我們也不想再耽誤,後天就打算走。”
“這麼快?”童惜微訝。
“嗯。已經和美國院方商量了情況,我正好也有空。”
“如果庭川能承受飛機,那就最好不過了。”
“醫生說問題不大,而且,我們也會有醫生隨行過去。”黎芸回童惜的話,到這,微頓了頓。
看了童惜一眼,想說什麼,可又欲言又止。
童惜看出來了,“芸姨,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沒關係。”
“惜惜,你覺得芸姨平時對你怎麼樣?”
“我雖然從很小就沒有媽媽,但是……您在我生命裡存在的意義就和媽媽一樣。”
聽童惜這樣回答,黎芸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