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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在給張世包紮傷口的時候,金三的講述加上自己的補充,今日的種種終於明晰起來。從飛鳥的絕跡聯想到幾日不見匈奴蹤跡,金三知道匈奴必有大動作。遂將百姓物資遣散他處,先做好棄城的打算,然後將驃營兵分三路,定下咬蛇尾,打七寸,攻蛇頭的策略。本想有蛇尾的牽制,中部的擾襲,蛇頭的猛攻,定可以將匈奴的隊伍打的潰不成形,首尾不能相顧。計雖是好計,只是沒想到還是小瞧了匈奴的‘大動作’,他們足足出動了四千兵馬,甚至還出動了長槍兵和胡刀步兵。

金三部雖重創敵人騎兵,卻也損失慘重,活下來的還不到十人。右翼與長槍兵的遭遇全軍覆沒,無一人生還。聽金三道出可以想象當時的戰況是何等的慘烈……

在得知張世他們在兩千胡刀步兵的重圍下,居然活下了一百多人並順利突圍,金三的驚訝絲毫不亞於張世聽到右翼全軍覆沒的訊息。

金三意氣風發的說:“今日一役雖敗猶榮,良曄失守本就在意料之中,何況現在的良曄只是一座空城而已。驃營五都雖然現在只剩下一都,但也大傷了匈奴元氣,更勝過楊樹林一役,尤其是你的左翼可是創造的戰場上的神話呀!”說完看著張世,眉宇間帶著欣喜的味道。

而創造出這個神話的張世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也許是失血過多,讓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只淡淡說了一句:“那些死去的兵士呢,他們又怎麼說”?

金三半天沒有回答,直到包紮好張世身上最後一根繃帶才站起來。在帳中走了一圈黯然道:“他們都是王朝的好男兒,王朝自會好好撫卹他們的家人。”

“嘿嘿!好男兒?撫卹?我以為你和王朝那些渣滓不一樣,原來;哼。。。。。。”張世冷笑著還了一句。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也許是金三那句‘好男兒’讓他想到那個在戰場上死去的女人吧。來到晴州城後,他怨怒的情緒一直在腦中激盪著,在那些豬玀面前隱忍,現在在金三面前終於發作了。

“你什麼意思,那你說我還能怎麼辦?這裡每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個人不是把自己的腦袋別到褲腰帶上的?婦人之見!”金三停下腳步怒目道。

張世從榻上坐起,“王朝,王朝是什麼樣子你比我更清楚,還撫卹。誰不知道啊!”說完這句話,他的胸脯不停起伏著,臉色也更蒼白了。不過他說的倒是實話,現今的王朝連前線的軍餉都不能全額髮放,何況是撫卹。

金三頓了一頓,微腆著肚子,蠻橫的說:“我說發的上就能發的上!”說完還加了一句,“你聽著,這次是我說的,可不是狗屁王朝說的。”

張世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麼了,就是極力的想發洩一下。似乎心裡積壓的憤懣太多了,不吐不快一樣。現在動手是不可能了,動動嘴罵人還可以的。金三這個無所不談的知己,現在就成了那個可憐的物件。其實這種心理我好多人都有的,好多時候有些負面的情緒壓抑在心底,不會對旁人講,只會發洩在自己的家人,最好的朋友面前。我們和衝他們嚷,和他們吵,只是心底裡依賴他們,在那個時候需要他們,張世現在就是如此。

。。。。。。

倆人彼此不能苟同又吵了起來。當然張世也不是無理取鬧,雖然他不懂兵法,在戰場上沒有經驗,也許目光也很短淺。但在他眼裡勝就是勝,敗就是敗,克敵一千自傷八百那算不得勝,慘勝亦是敗的一種。

而一向短言的金三今日竟絲毫不遜古時的蘇琴,張世不能承認他所有的話,又不能不認同他的某些說法。今天張世才發現原來金三的利舌更勝銀槍,在他的銀槍下,張世輸了;在他的利舌下,張世又輸了。

只不過在他的銀槍下張世輸的心服口服,在他的利舌下,卻輸的口服心不服。

直到後來張世包紮過的傷口再次迸裂,滲出了點點殷紅,金三才憤憤離去。

'第十一章'得失*

【修正版】

出帳後,金三露出詭異的笑容。他並不生張世的氣,張世是個重感情的人。和他吵只是讓他明白這裡的殘酷,讓他能更快的融入到這裡,相信張世很快會想通的。

金三看重得失,在他心裡得永遠大於失,這個得失的標準只有他明白。比如失去官職,在別人看來是失,在他看來比不了無緣一壺好酒的失;比如楊樹林一役,在別人看來是得,在他看來比不了相識一個朋友的得。沙場上以最小的犧牲換來最大的勝利才是真正的得,今役如是。

而在匈奴的鐵騎踏入國土的時候,邊境的的守軍只是各自為戰,王朝的禁軍又軍容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