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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巴哈爾古麗皺眉道:“師兄,你就不要再給我們講章節小說了,你不是說這書的作者我們都認識嗎?他是誰?”

袁森瞪著楊健教授,一字一字地說道:“這本書的作者就是您,楊健教授,書名叫《西域古文明研究》。”

楊健教授抽著煙,臉色很平靜,袁森盯著他,他想從他臉上看出一點什麼,可是很遺憾,他的情緒並沒有多大的波動。

楊健教授緩緩說道:“這本書是我父親在解放前所著,一直沒有得到出版,直到他去世之前,他才將書稿交給我,讓我務必幫他出版。新疆問題在中國一直屬於敏感話題,直到九十年代初,這本書才得以出版面世,為了避免手續繁瑣,我當時署了我的名字。”

袁森的情緒一落千丈,他本以為找到《西域古文明研究》的作者,揭開穆寨之謎就多了一分可能,可是這本書的原作者居然不是楊健教授。袁森急道:“教授,難道您對那種蝌蚪文字一點都不瞭解嗎?”

楊健教授搖頭道:“雖然西域古代文化是我的研究方向,但是當時出版那本書的時候,因為諸事煩身,而且我父親的書稿做得相當仔細,我也就沒有下工夫校對,所以對那種文字瞭解甚少。如果不是你今天提到,我都已經淡忘那本書了。”

袁森有些失望,他從穆寨回來,就一直糾結在壁畫的神秘文字上,現在的結果是從文字下手的線索也斷了。

楊健教授道:“小袁,你有沒有把文字描下來?我們可以研究研究那種文字,說不定會有成果。”

袁森慌忙道:“有,我用高倍照相機把壁畫拍了下來。”

夜晚十二點,新大考古研究所的遠古文明研究科辦公室裡還亮著燈,四周的黑暗就像是巨大的黑洞,燈光透過辦公室的窗戶傾瀉出來,被黑洞吸收,同化。在巨大的黑夜面前,這棟古老的建築,就像是一名垂暮中的老人——孤獨,可是身上卻散發著神秘的光。

辦公室裡只有三個人,楊健教授、袁森,還有巴哈爾古麗,他們此刻都瞪大了眼睛盯著顯示器的螢幕。高畫素的圖片被一再放大,楊教授落在圖片上的目光突然凝滯了。他的呼吸變得粗重,按在桌子上的手青筋暴起,臉上的表情變化不定,激動、沉思、熱切,就好像一個窮困潦倒的老人突然中了一億元的彩票。

楊健教授接過袁森的滑鼠,一張張圖片切換著看,然後再放大,直到看清楚圖片上的每一根線條。半個小時過去了,楊健教授站立的姿勢沒有絲毫改變,他高度近視的眼睛幾乎要貼著顯示器。突然,他的眼睛落在圖片上的一行字上,如袁森所說,那種字元果然區別於世界上任何一種文字,就像是由蝌蚪擺成的不同姿態造型一樣,每一個字元都是幾隻不同蝌蚪的組合。

楊健教授看了兩個多小時,時而走到隔壁的資料庫去翻閱資料,時而用筆在紙上描繪著蝌蚪文的樣子,感受著運筆的軌跡,旁若無人到痴了的地步。

良久,楊教授才在電腦旁的椅子上坐下來,取下眼鏡,道:“經過對我父親生前的著作進行研究,我破譯出了四個字,這四個蝌蚪文翻譯成漢語就是,‘建元四年’!”

“建元四年?”巴哈爾古麗疑惑地重複道。

袁森介面道:“在中國歷史上,以建元為年號的一共有五個朝代,分別是漢、前趙、晉、前秦還有南齊,這裡到底指的是哪一個?”

楊健教授默默抽著煙,道:“我只能破譯出這四個字,這四個字還是我在我父親從新疆帶回來的工作日記本里發現的。是寫在內頁邊緣的,就是這種蝌蚪文,角落裡有建元四年的註釋。”

袁森道:“不可能啊,那本工作日記中既然提到這種文字,不可能只有一處提到,會不會有別的地方您沒有注意到呢?”

楊健教授搖頭道:“這本工作日記我看了幾十年,每一個角落都記得清清楚楚,如果還有其他地方有記錄,那隻可能在另外的半本工作日記上。”

“那,怎樣才能找到另外那半本工作日記?”袁森不忍心讓自己的希望再次被澆滅,他要抓住那一絲希望。

楊健教授搖頭道:“我只見過這半本,至於剩下的部分就不得而知了,也許是掉在新疆,也許是在軍隊手裡。”

袁森臉色沉下來,“建元四年,這四個字能說明什麼呢?”

楊健教授看著幽冥鬼璞,眼中閃著精光,道:“你是否留意過,漢建元四年,正是絲綢之路的開創者張騫出使西域的日子。”

袁森與巴哈爾古麗對視一眼,齊聲道:“張騫與穆寨?”

楊健教